扶她,抬眼看了看汤盅里,那分明是蛇羹!
林淑瑶按着胸口,叫道:“拿走!来人啊,快给我拿走!”立刻有丫环进来把汤盅端走,林淑瑶厉声问道:“这汤盅到底是谁送来的?!”
丫环趴在地上,支支吾吾地:“奴婢,奴婢没见过那个人。”
“岂有此理。”林淑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究竟是什么人一眼看破了蛇的事情,还有胆子把蛇羹送到兰溪院来?国公府里没什么人吃蛇羹,应该不是厨房弄错了。莫非是赵阮?但若是她,依照她的脾气肯定已经杀来了,怎么可能只送一碗蛇羹?
朱成碧被抬回沐春堂之后,休息了一会儿就醒了。醒来之后,惊魂未定,一直抱着赵阮哭。赵阮一边安慰她,一边问自己的乳母李妈妈:“孟四平可有查出什么名堂?真是巧合?”
“近来雨水多,有蛇虫出没也是正常的。”李妈妈回禀道,“三小姐和五小姐都被吓得不轻,只有六小姐敢去抓蛇……”
“果然是乡下来的粗鄙丫头,净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赵阮轻嗤一声。
“夫人。”一个美貌的丫环走进来,恭敬地说,“勇冠侯府来信催世子回去了,他这会儿已经去了松鹤苑向公主告辞。”
这丫环便是玉儿。她原本是照顾朱成碧的,可是赵阮看她生得太好,怕她起了勾引几个少主子的心思,就把她留在了沐春堂里,严加管教。她被赵阮治得服服帖帖的,纵然有攀高枝的心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反正时日还长,她可慢慢打算。
“娘,林勋哥哥要走了,怎么办?”朱成碧抓着赵阮的手问。
赵阮也心急,这婚事还没定下来,怎么能让他就这样回去?
☆、第16章 拒绝
春日里头雨水多,下起来停停歇歇,阴雨绵绵,弄得人也没有精神。长公主见完林勋,接过张妈妈递来的汤药喝下去,觉得十分苦,张妈妈便又递了一碟子老孙记的蜜饯过去,笑道:“公主啊,您还是跟年轻时候一样,爱吃甜的。”
“老了。”长公主含着蜜饯摇了摇头,“勇冠侯府这回急着要勋儿回去,勋儿方才说是回去准备礼部试,可我猜是嘉康又跟林阳使性子了吧?”
张妈妈叹气道:“老身估计八成是。勇冠侯和嘉康郡主从成亲那会儿就一直不睦到现在。要不然偌大的侯府也不可能只有世子一条血脉。郡主那性子,容不得侯府有别的女人,听闻把侯爷闹急了,在外又买了一处宅子,专门安置女人的。”
“这可就有点过了。”
“当年那件事……到底让侯爷恨上了郡主,他嘴上不说,心里难道就不痛苦?那位可是死得很早哩。”
长公主轻轻摇了摇头,帝王家的这些爱恨情仇最是说不清的。山荞在屏风外面禀报:“公主,夫人和五小姐过来了。”
“让她们进来。”长公主微微直起身子,强打起精神。
“母亲。”赵阮拉着朱成碧急急走进来,“勋儿可是要回去了?这婚事还没定下来,如何是好?”
长公主看向朱成碧,招了招手,朱成碧走到她身边,噘着嘴说:“祖母……”
长公主摸着她的头,对赵阮说:“婚事我做主问过勋儿了,他说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要我们另外给阿碧择亲。阿碧年纪还小,咱们再等两年吧。”
赵阮颓然坐在凳子上,不甘心地说:“勋儿都已经十七了,婚事早该定下来的,怎么还没有成亲的打算……不行,我得亲自去问嘉康郡主。”
“糊涂!”长公主喝了一声,“勋儿的事哪一件是嘉康能够做主的?他们母子本就不亲厚,若是嘉康能够做主,婚事何至于等到现在?你怎么还不明白,他跟林阳可不一样,是说一不二的人啊。”
赵阮心里不痛快,从小她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子女也都是如同自己一般地教养。她结不上这门亲事,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攀高枝。
林勋从松鹤苑回到住处,看见朱惠兰站在门外等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按照礼制来说,这位算是他的表妹。就算看在勇冠侯府的面子,他也不能视而不见。何况朱惠兰的确承袭了林淑瑶的美貌,明眸善睐,若出水芙蓉。美人总是赏心悦目的。
朱惠兰看到林勋走过来,低下头心跳如捣。他长得高大壮实,玄色的簇四金雕锦袍裹在身上,高贵而又威严。她的身量在同龄人中已经算偏高,但在他面前却显得娇小玲珑。他的气息十分干净清爽,不愧是常年打战之人,没有京中纨绔子弟的风气。
“表哥。”朱惠兰的声音很低,很轻,生怕侵扰了林勋似的。
林勋负手而立:“朱三小姐找我有事?”
这一声朱三小姐唤得已经是泾渭分明。朱惠兰轻咬了咬嘴唇,仍是笑着说:“娘知道你要回去了,特意让我来看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必了。”林勋斩钉截铁地拒绝。
朱惠兰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虽然是个庶出的,但也有不少嫡出的公子愿意娶她为妻,这些人把她捧得很高,她也有点飘飘然了,觉得自己那么出色,林勋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不动心。
林勋进了屋子,把朱惠兰等人晾在门外。碎珠小声地问:“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