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青山县民风淳朴,必然不会发生此等道德败坏之人。没料想,齐掌柜今日却是让我大开眼界,竟然起了杀我之心?”莫如妍的语气并不重,清冷的面容不带半分凶神恶煞的张狂,却是引得闻者生畏,打心眼里信服。
锦绣坊外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跟着咒骂齐富贵狼心狗肺的声音也渐渐响了起来。更有甚者,直接朝着被夏臻踩在地上的齐富贵吐起了唾沫。
真到了这个时候,反倒不需要出声询问,就有热心的百姓跑去知县府衙报官了。
听闻是自家大小姐被歹人所害,衙差们二话不说,飞快的赶了过来。
“让让,都赶紧让让。”挤进围堵的人群,一眼就看见站在锦绣坊门口的莫如妍,衙差们立刻毕恭毕敬的朝着莫如妍行礼,“大小姐。”
“嗯。”知县府衙的办事效率,今日倒是出奇的快。莫如妍也不跟几人多费唇舌,径自指了指地上的齐富贵,“这人意图拿利刃杀害我,还好姑爷在此,将其擒拿住了。”
“姑爷威武。”自家大小姐的夫君啊......几位衙差同时看向此刻不管是气势还是神色都完全不像是乡下莽夫做派的夏臻,纷纷点头恭维道。
见到衙差过来,夏臻拿开了踩在齐富贵身上的脚。接下来的事情,就该归衙门接手了。
被衙差拿枷锁拷住的那一刻,齐富贵的脸色彻底变成了死灰般的苍白。他低估了莫如妍的歹毒,更小看了莫如妍的手段。
莫如妍明明前一刻还故作大方的让他自行领了工钱离去,转身就将他害至这步境地。前后转变之快,令他防不胜防。
沐浴在一众满是愤怒和义愤填膺的眼神中,齐富贵狼狈的被衙差押走了。
解决了齐富贵,接下来,便是锦绣坊的重新开张了。
面朝尚未散去的一众围观行人站定,莫如妍朗声说道:“不瞒诸位,我本人今日是头回接触锦绣坊的生意。在此之前,我连锦绣坊内的各式布匹以及成衣现下是如何价钱,都一无所知。不过,只看方才齐掌柜的为人,我已然可以想象这十几年来,我娘留下的锦绣坊被糟践成了何般模样。”
感激齐富贵方才的一番凶狠作为,给了莫如妍足够的气势和可操控的空间,更给在场诸多青山百姓带来了强烈先入为主的认同感。
不由自主的,不少百姓都朝着莫如妍点了点头。面上依旧带着愤愤然,以及跟莫如妍同仇敌忾的士气。
“我很遗憾,在之前十数年里,锦绣坊因着经营不善,给大家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莫如妍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扬高了嗓音,“但是,我乃于锦绣的女儿这个事实,还请青山县诸位父老乡亲都尽管记住。”
“从今日起,锦绣坊不会追求漫天高价,必然会切实物美价廉,再不辜负大家对锦绣坊的殷切期望。此外,日后但凡大家有任何难事,只需来锦绣坊找我,我莫如妍必然不会有辱我娘的名声。”莫如妍站的很直,声音清脆响亮,吐字掷地有声,分外的具有说服力。
片刻的沉默之后,围观百姓中突然就有人分外卖力的鼓起了掌。随后,是第二人、第三人......乃至所有人的齐齐喝彩和鼓掌。
莫如妍神色稍缓,勾起了嘴角。
看着眼前一片热闹的大好形势,莫如妍顺势宣称道:“今日锦绣坊全面修整,暂不接客。从明日起,还请诸位贵客莅临。锦绣坊必让诸位乘兴而来,宾至而归。”
有了莫如妍的承诺,不少百姓都跟着大声应了好。反正只是来看看而已,不怕锦绣坊强买强卖。更不要说,莫如妍还搬出了于夫人。前后心境一对比,瞬间就不一样了。
“锦绣坊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好事啊好事!”
“锦绣坊这么多年可算熬出头了啊......”
“可不就是那个齐富贵的错,凭白将锦绣坊折腾成现下的光景。万幸,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很有夫人当然的气势......哦不对,是远胜当年。”
“没错没错。夫人何其温柔似水的性子,而今咱们这位大小姐。哈哈,也不错,省得被刁奴欺负了去。”
“要说大小姐那气势,真的有些吓人呢!还有大小姐的夫君,也不像是寻常的农家汉子,确定之前大家的谣传没说错?”
听着四下的悄声嘀咕和议论,莫如妍弯下腰,伸手去捡之前散落在地上的银票和碎银。
先莫如妍一步的,是夏臻。
莫如妍这边才刚把一张银票捡起,夏臻已然动作利落的把其他银票和碎银收了个七七八八。
莫如妍说要修整锦绣坊,是真的。转过身和夏臻进了锦绣坊后,她便令周长生在门外挂了写着“休”字的牌子。
齐富贵有一句话并没有骗莫如妍,锦绣坊的生意是真的算不得好。若非背后有知县府衙撑着,怕是早就关门了。
周长生是锦绣坊唯一的店小二。至于为何他能在锦绣坊干了好几年,也决计不是因为齐富贵嘴里的可怜周长生家中母亲病重,而是因着周长生足够老实听话,任凭齐富贵打骂却从不还手,也不会还口。
齐富贵独独没有料到的,恐怕就是今日他想要带周长生一并离开,留给莫如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