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凡阅读案卷时,机要员把一撂档案放在桌子上。机要员正要离开,雷一凡叫住了她。
雷一凡看着忙碌的同事,用劝慰的口吻说:“让同事们放下手头的工作,活动活动身体。”
机要员悄声问:“我们能去监控室吗?”
“这里没有监控室,如果有也是我们监控别人。我们是这儿的主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雷一凡冲机要员打了个请便的手势。
机要员一边奔向监控室,一边喊同事们。
长时间守在窄小的空间里,不仅让人压抑,也让人的身体机能减退,能到相对宽敞的空间活动身体,不仅愉悦身心,也是难得的享受。专案组成员放下手里的工作,陆续走向隔壁。
雷一凡的视线从同事身上收回来,迅速浏览案卷。很快,纷乱复杂的案情让雷一凡陷入迷茫的沼泽。
“你在想什么?”隔壁的灵异侦探问道。
“关于经验与智慧,你有怎样看法?”雷一凡有些神不守舍。显然,他的提问另有所指。
“我没做过这方面的专项研究。但我坚定地认为,卓越的智慧绝非植根经验的土壤。我甚至认为,在卓越的智慧面前,丰富的经验反倒是束缚手脚的枷锁。”
“是呀,年青意味着缺乏经验,却不表示缺缺乏智慧,尤其是与生俱来的卓越智慧。”雷一凡的感叹略显气虚,明显是心虚所致。
“别把事情想得过于恐怖,鬼判官暂时不会对你下手。”
“这更加可怕。我担心他通过我,追查我的同事。他卓越的智慧能让他未卜先知。”
“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抛出鱼饵,希望鬼判官上钩。”雷一凡对一设想颇感无奈,也充满了惧意。
“你的脑子还停留在固有的思维模式上,忘记了你的对手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罪犯,甚至不是罪犯。你应当清楚,就算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鬼判官也不会吞服你的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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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一天他吞下了鱼饵,也是为了把你拖到死神面前。”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钓到他。”
“你想直面鬼判官,做实他的身份,进而明确专案组的工作方向。”
“也许仅仅是为了自保。”雷一凡无奈地说,“查明真相的前提是确保自己能够活着。”
“为了活命,你更应当清楚抛出诱饵的目的。你想看到驾驭冥界力量的人?还是认识冥界的力量?”
灵异侦探的警示令雷一凡哑口无言。雷一凡清楚,正常人活着的时候不可能认识冥界的力量。他同样清楚,直面驾驭那股力量的主人,只能是自寻死路。
“我可否猜测你的诱饵?”为了照顾雷一凡的感受,灵异侦探用征询的口吻问。
“我想听听你的猜测,那可能与鬼判官的下一步行动有关。”
“你高估了我,我没有能力探测鬼判官的计划,我只是依据人性规律,推测鬼判官的想法。”灵异侦探刻意停顿了一下儿,以使后面的话更具逻辑性。“能让鬼判官感兴趣的诱饵是两种极端的情感,极恨与极爱。假定我们的猜测成立,恶生活着,他的极恨就是杀害母亲的凶手,他的极爱只能是爱情。”
“是的。正如你分析的那样,我打算把诱饵投向他的极爱。恶生唯一的亲人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死了,他的亲情也就不存在了,他能寄予的爱只能是爱情。虽然梦露不是恶生真正意义上的恋人,梦露的仗义执言也已博得恶生的好感,对于极度渴求关爱的人而言,这份好感也就成了恶生唯有的情感依托,把它解读为爱情也不为过。”
“可你犹豫了。”
“你不会认为我会爱上梦露吧?”雷一凡自嘲地笑了笑。
灵异侦探叹息道:“你有爱的权力吗?显然没有。你不愿拿梦露当诱饵,不是为了爱情,而是出于怜惜。”
“也许被你言中了,可这不是让我放弃的理由。”
“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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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欺人了,能够引诱恶生的诱饵,是把你自己打扮成鬼判官的情敌。说白了,所谓的诱饵是你自己的性命。”
“我不能做诱饵吗?”雷一凡的反问毫无底气。
“你做诱饵的目的,与其说是保护你的同事,不如说是保护我。我们都了解鬼判官的智慧,也见识过他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可以肯定,从他见到你的一刻起,我和你的同事就被他收入视野。”
“我认为,倘若我们当中能够有人活下去,那人就应当是你。你是唯一有能力探明克曼预言的人。”
“你高估了我,也低估了鬼判官。事实上,我躲在你的隔壁不是为了逃避鬼判官,而是给迪袒斯权贵制造神秘感。直觉告诉我,从介入鬼判官事件一刻时,我们就在鬼判官的掌控中。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是,我们的生死取决于鬼判官的需要。”
“如此说来,我做诱饵意义不大。”
“不是意义不大,而是毫无意义。”灵异侦探提议道,“还是换个话题吧,也许换个话题能让你的脑子清醒些。”
“请讲。”
“幽冥通使为什么让斯提克斯学院的学生观看《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