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项忠就被秋菊叫醒了。今天是第一天去水衡都尉上班,自然不能迟到。水衡都尉即是官职名,也是主管上林苑的机构名。换句话说,这主管上林苑的机构的一把手和这个机构名称一毛一样。而项忠作为这个机构的二把手的官名就是水衡副尉。
吃过早饭,项忠就在护卫的保护下,沿着建章街出了安门。一路南行,就到了水衡宫。上林苑水衡宫是水衡都尉办公的地方,这一片建筑包括办公的值房和值夜休息的卧房。
项忠先去了水衡都尉李榕的值房,进了值房就看到李榕已在值房等着他了。李榕见项忠进来,就站起身,说道:“四殿下来的挺早的啊!”
项忠也笑着回答道:“李都尉来的也挺早的!”
正说着,李榕已走到项忠身边,一把抓住项忠的胳臂,往外走去,边走边说:“走走走,先看看你的值房。”
出了李榕的值房右拐第二间就是项忠的值房。这水衡宫表面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最大的好处就是值房很大。比如李榕值房右边三间原先都是李榕属吏的值房。现在,原来在这三间值房的吏员都搬到了右边第一间,但仍很宽敞。剩下的两间分别用作了项忠和他属吏的值房。
项忠跟随李榕进了自己的值房,发现值房里已经打扫干净,一应文房用具也摆放得整整齐齐。项忠一看,就知道这是李榕安排人手连夜重新布置的结果。虽然不知李榕对自己的真实态度如何,但至少这表面功夫做得是滴水不漏。于是项忠向李榕拜道:“多谢李大人了!”
李榕摆手说道:“四殿下,你我以后就在一起替皇上办事,何必如此拘谨啊!以后,我们这儿的困难还要陛下多在皇上那美言啊!”然后大声喊道:“胡颖!”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上穿酱色文吏服,下穿白色褶裤裙,头戴冠帻的小吏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门口,说道:“李都尉,不知叫小的何事?”
项忠朝着那个小吏招了招手,小吏才走到李榕和项忠二人近前。
李榕指着项忠,对这个小吏说道:“这位就是你们以后的顶头上司,水衡副尉项忠,项大人。你们一定要按他的吩咐工作。”然后转头对项忠说道:“这小子叫胡颖,是你的属吏的负责人,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他就可以了。”
接着又对胡颖说道:“你带项大人去他在水衡宫转转,看看他的值房和休息房还缺什么,如果缺什么就给项大人补上。”
说罢,李榕便冲项忠拱了拱手,说道:“那四殿下,你就跟着胡颖转转,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明天再来。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值房。
胡颖谄笑着对项忠说道:“那项大人,我们先去吏员值房看看?”
项忠颔首说道:“既然李大人吩咐今日由你带着本官走走,那本官今日的活动尽凭你的安排了!”
说着话,项忠和胡颖二人就转了出来,进了旁边的吏员值房。这件值房面积大约是项忠值房的两倍,摆着六张书案,但里面只坐着两个属吏。看项忠满脸疑惑,胡颖笑着说道:“项大人,本身按规矩应该给你配置六名属吏,但李大人只给你安排了包括小的在内的三个属吏。李榕大人的意思是,项大人你自己可以随意安排三名属吏,也可以让小的给你补足这三名属吏。”
项忠想了想,说道:“那就先由你们三个干着吧,至于那三名属吏,本官再想想如何安排!”
胡颖忙不迭地说:“不急不急,但凭项大人安排!”然后小心地问道:“那小的现在带大人去你的卧室看看?”
项忠点着头,说:“可!”
然后,二人出了吏房,拐向左走,绕过大殿,只见大殿左侧有一溜平房,胡颖指着这溜平房说道“这些是我们水衡宫宫中杂役住的房子。对面还有一拍这样的房子,也是供这些杂役就在的。对了,项大人,这水衡宫的卫士也住在这两边。”说着就来到大殿之后。
项忠疑惑地问胡颖:“那这水恒都尉的官吏全部住在这后面吗?”
胡颖摇着头说:“项大人,只有官员和像我这样的贴身吏员才住在这后面。其他的吏员另有住处。”
项忠“哦”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这水衡宫大殿之后的房子或两间一栋,或三间一栋。而第一排只有两栋平房。胡颖领着项忠到了靠右的一栋房子前。胡颖指着另一侧的房子说道:“那边的房子是李都尉住的”,说着打开中间的一扇房门,说道:“这间就是大人的卧室了。”
但见这个房间十分轩敞。开门的这堵墙上还开了一扇大窗,屋内的采光十分明亮。窗户之下是一张大案,两侧每边各摆有两张小案,这是会见宾客的地方。正对大门的墙边放着一张宽敞的矮榻,矮榻之上是一张榻几。房间四角各有一张立式烛台。房间中榻的上方还悬挂着帷帐,晚上可以放下遮挡视线,里面就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此外,房间内还摆放着书架等一些家具。
项忠对这件卧室非常满意,点头说道:“不错,很好!”
胡颖听了,高兴地说:“只要大人高兴,小的敢不效犬马之劳。大人晚上有什么事,可以到隔壁找小的。”
项忠听了,惊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