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难的想,难不成她真要过去把地上那个小姐的白裙子当众扒下来?!
好在下一刻安大小姐总算大发慈悲降低了难度:“那件白色的就算了,已经脏了,我姐妹儿估计也不会要了。就那件灰色的,你给我捡了开好票——”
边说着,安浔边朝藤本妮诺的方向望去。
看她依旧抱着肚子痛苦蜷缩在地上,半边脸又红又肿,安浔冷冷勾唇:“挨了两棍子,明天身上就该青一块紫一块了,想来这样的裙子也穿不了了。”
轻飘飘的一句,含着戏谑,着重强调了一个“脏”字,内里嘲讽的意味谁都听得明白。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堂而皇之的拿藤本妮诺的伤开玩笑?!那是她亲手打出来的瘀伤啊!
因为藤本家的人全被制住,没有人能过去搀扶藤本妮诺,只能瞪着眼任凭她在地上痛苦呻吟,听着安浔的话,在场惊异的可不止藤本千佳一个。
听着这样的话,呆愣着,另一头藤本千佳眼睁睁看着藤本妮诺凄惨的模样…
这一切她看得到,霍城当然也看得到,可是为什么他却放任她们两姐妹继续狼狈,却是任凭那个女人继续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还不做声?!
当安浔淡淡吩咐营业员开票后把衣服送去干洗,费用她来承担的时候,藤本千佳愣然着死死盯着安浔的背影。
她不知为何她会有这样的表现,也不知他们都在想些什么,恍惚间她又去看霍城,他却还是方才刚到时那样一副淡漠的样子,眼神虽冷,却是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
营业员小姐颤颤巍巍过去捡起掉落在藤本妮诺身边的裙子。
一片静默无声中,安浔游离的目光终于落回到了霍城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砖红色的大衣,长发挽起,五官明丽,在一群黑衣人包围的狭小空间里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像个骄傲的女王。
此刻她似乎终于发泄完了,挑着眉,望向他。
视线相触的下一秒安浔笑了。
那笑容张扬肆意,又含着嘲讽冷清,笑着她往前两步走到霍城面前,微微挑衅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上他的肩。
“她们说,我是你包养的。”
轻飘飘一句,在凑近时,裹着安浔身上特有的味道幽幽散在霍城耳畔,软糯声线,像是情人间旖旎耳语。
话落她勾唇撤开半寸,一双媚人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倒映出他微深的眉眼:“那你就跟去刷卡吧,我这名声都已经坏出去了结果好处却是半点没捞到,想想都很亏,不如明天你就给我送张无限卡来,让我想怎么刷怎么刷?”
安浔轻笑着提议,当然那笑容里毫无暖意。
霍城心里很清楚她在生气。
只是好在她除了气狠了并没有吃什么亏,当然他应该想得到以安浔的个性还有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这个世上也没几个人能让她吃亏了。
那一刻那双一直透着淡淡冷意的眸子里终于有了松动,他伸手扣上她的手腕。
如果藤本千佳观察力好,在上一次义信堂会的院子里,当她第一次出现在霍城和安浔面前的时候,她就应该留意到,当时安浔靠近霍城,他几乎也是和今天一样,第一时间下意识去拉她的手。
这样的举动并不是安抚也不是亲昵,如果非要下一个定义,那或许是不安的禁锢。
这是每当有超出他的预期或者结果无法确定的事发生的时候,霍城惯有的小动作。
他习惯第一时间把安浔拉在身边,不让她远离。
而藤本千佳并不知道的是,从她认识霍城之前,到她认识霍城之后,这个世上其实鲜有什么事能超出他的预期,能让他担心结果的不确定性。
也就唯有一人,她的脾气他猜不透,她的反应让他担忧,他只看着她也只记挂她,只要守住了她一个,其他的,其实他根本从未费心。
这一次安浔没能把手抽出来。
因为霍城握上来的时候就用了力。
他用力扣紧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身前,两人靠近的时候,他开口解除禁令。
那些悄无声息出现的黑衣人再次鬼魅一般消无声息的消失了。
唯有角落里的奈奈,干涩咳嗽着,一下跌落到地上,证明了前一刻她到底挣扎在怎样垂死的边缘!
咳着她连滚带爬冲到人群中央,终于把惨不忍睹的藤本妮诺搀扶起来,这时最是嚣张跋扈的藤本家二小姐被一巴掌扇得嘴里都是血,根本讲不出半句话来!
这样的纷乱中,第一天第一次,霍城垂眼淡淡望向了藤本千佳。
她头上的伤口流了不少血,这时候已经沿着脖颈弄脏了衣领,看着那样可怜。
却是死死盯着霍城与安浔交握在一起的手,那一瞬藤本千佳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伤痛,她不懂,她不明白,她实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送藤本小姐回去处理伤口。”
清冷一句落在头顶,下一刻藤本千佳瞪圆双眼猛然抬头,颤抖着哭叫出来!
“阿城,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就这样么,难道就这样?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她做了什么,就是因为一条裙子,她居然拿棍子打妮诺,还有,她还故意推了我,害得我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