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她来到永福寺,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方丈的师弟,明德大师。
明德大师的名号她曾听说过,之前张玉莲的老伴查出肿瘤到临江医治,张玉莲来永福寺拜菩萨结识了明德大师,人家还免费帮她诵经祈福了整晚,后来张玉莲的老伴果然就康复了!
而她上周过来寻驱鬼的法师,亦是正好就遇上了明德大师,她将家里的情况同大师说过之后,大师推算出她今年有一劫,送了她一包驱逐邪物的香灰,要她不要沾水,每日早上用水送服一杯,睡前用干粉涂抹印堂,心口,四肢和足部,早上起来再擦去。
此后,如若邪物被驱逐成功,则清早起来便会恢复神清气爽再也不受干扰;倘若没有,则被邪物玷污的身体会有越来越浓郁的怪味,无法消除。
其实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判断,首先寺庙里的大师怎么会轻易给人推命算卦,这是和尚做的事?其次人不梳洗天天还喝香灰水,不浑身臭味才怪!
但是王翠凤显然不这么认为,最近被幻觉逼到了绝境的她哪里还有这么多心思,抓着明德大师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昨夜又被秋映瞳的鬼魂吓了个半死,今早她一早就神情恍惚跑了过来,这一次的目标是请大师出山降妖除魔!
明德大师在后院厢房接待了王翠凤,看见她的时候虽然面上没有太过显露,王翠凤却总觉饿得大师看出了些什么却没有同她明说,坐下之后就急了!
“明德大师,我已经按照您的方法做了,香灰都快用完了,但是我家里那只鬼还是在,她是只厉鬼啊,我觉得光凭我一个人一定对付不了!大师,大师您帮帮我吧,你去把那个鬼抓了吧!不然我一定会死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王翠凤说着爬起来,一下跪在地上磕头磕得咚咚的响,对面明德大师赶忙起身,像所有佛门中人一样,他丝毫不嫌弃王翠凤身上的味道,赶忙把人扶了起来。
“王施主,您先不要激动,先起来,起来再说。”
明德拉着王翠凤起身,她的额头上已经磕出了一道红印子,憔悴的容颜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即恶心又可怜。明德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过去,让王翠凤做好,自己回到了桌子后方坐在蒲团上,过了片刻才轻叹了口气。
“王施主,对于您家里的那位,您是否还有什么事隐瞒了,没有对贫僧说?”
王翠凤之前同明德大师说到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因为心虚并没有说明秋映瞳的身份,明德大师话落,王翠凤擤着鼻涕猛一抬头,眸中闪过了一抹惊慌。
“其,其实,我家里的那个冤魂,是我死掉的儿媳妇,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来找我,我儿媳妇的死真的是意外,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来缠着我,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王翠凤说着又开始哭,哭声中明德大师低头道了一句阿弥陀佛,神色平和:“王施主,今日在此处,贫僧也不欺瞒您直言相告,您家里的那位并不是贫僧能收复的邪物,永福寺乃修佛之地,亦不是能管这样事的地方。”
明德大师在王翠凤呆愣的眼神中抬起头来:“今日一见,贫僧从王施主您的命格中看出了越来越重的煞气,您这日过来,当初命格中的劫数已然化作死劫,再这样下去,三日之内,府上必有血光之灾。”
“什么?!…”王翠凤吓得连哭声都止住了,“血,血光之灾?!我要死了,我要被鬼害死了?!”
明德大师并不作答,一张饱满圆润的脸上满是肃穆:“从您身上的浊气,贫僧判断您府上的冤魂极有可能为鬼煞,非常凶狠。所以贫僧才希望您能道出没有说出来的隐情,因为鬼煞戾气极重,若非有极大的冤屈,一般不会形成。”
明德大师望上王翠凤惊恐万状的眼:“如今您已被邪物缠身,因着这套念珠克制住了它的煞气,暂时还未没事。只是这白玉念珠几日来沾染浊气已经越变越黑,显然已然快要抵挡不住,而此等鬼煞,除非得之其想要之物,否则绝对不会离去。”
明德大师一番话落,玄乎其玄将王翠凤吓了个半死!
她猛一低头将脖子上的念珠看了一眼,果然发觉好几颗珠子已经变成了浅灰色,所以这是她要死了的预兆?!
“不行啊大师,求您一定救救我!我真的没有害死过人啊,我儿媳妇不是我害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王翠凤也顾不得起来,几步跪着爬到明德大师身前,抓着他的僧服哭喊。
明德大师神色不变,双目中透出一抹无奈惋惜,道了一句阿弥陀佛:“王施主,此事如果贫道能管,绝对不会弃您于不顾。只是如今情况甚是凶险,若您知道那鬼煞有何未完成的心愿帮它达成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明德大师叹了口气,此刻正好屋外有小僧人通传,他安抚的拍了拍王翠凤的肩,起身离去,厢房关上的时候王翠凤还在不住哭喊,却已经再也没有人搭理她!
凶煞,血光之灾…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她偏偏来找她!
当初杀了秋映瞳的抢劫犯,还有占了她的位置的宋灵韵,甚至找了小三的建邦,他们谁不比她错得更多罪孽更深重,却是为什么她偏偏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