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们都去死!…”
悉悉索索的低喃,起初听上去就像是断续的杂音,伴着蚀骨寒意由远及近,慢慢环绕上了耳边…
死死皱着眉,睡梦中的王翠凤伸手在水下胡乱抓了一下,她感觉浑身冰冷,却是动弹不得!
耳边那如同许多人一起低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猛然听见那最后一句死,那带着无尽怨毒的女声扬起的下一秒似有一双冰冷湿滑的手一瞬伸来,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王翠凤惊得奋力挣扎却是被那手狠狠压着摁进了水里!
她拼命扑腾呛了几大口水,双手在湿滑的浴缸边乱抓,一把扯下了浴帘的时候甚至把挂浴帘的横杆都一起扯了下来,最终她好不容易双腿蹬到一个支点从水里一下冒出来,惊叫出声乱打一气,眼前却是哪里有人!
浴缸里的水已经凉透了,王翠凤冻得浑身发抖。方才她挣扎溅出了一大滩水,浴帘一半掉落在地,真个浴室凌乱不堪。
“张嫂!张嫂!”她尖叫起来,早先听到动静上楼的张嫂赶忙几步冲到房间里,一眼看见浑身*嘴唇发乌的王翠凤完全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扯了浴巾去遮她肥胖臃肿的身体!
“有鬼,张嫂有鬼!”王翠凤却是吓得语无伦次一下掐住张嫂的胳膊高声嘶吼,那力度险些把张嫂拽到浴缸里去!
张嫂疼得呲牙拼命劝王翠凤先擦干了穿衣服,两人僵持之中王翠凤瞪着眼急狠了,竟是扬手一巴掌扇在张嫂脸上,满脸惊恐吼出来:“你这个下人,怎么怎么说都听不懂!我跟你说有鬼,这个家里有鬼!刚刚有鬼掐我的脖子,差点把我掐死了!”
张嫂力气小,被惊恐的王翠凤狠狠一巴掌扇得一下摔倒在地,盯着那不知羞耻疯了一般的老太婆她再也没了忍耐力,捂着脸骂了回去!
“什么鬼,这个世上那里有鬼!明明就是你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做了噩梦,你还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你看看浴室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张嫂虽是佣人也有自己的骨气,现在哪个家庭还会这样打骂佣人的她真当自己是封建家庭的老太太她是卖身给她的贱奴了?!
张嫂用语文明语气却是极差,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瞪上了王翠凤的脸!
王翠凤当然没想到一个下人居然敢骂她,愣了愣冻得一哆嗦,厉声开口:“谁说是梦!我真的被掐住了脖子还被摁进了水里,我…”
“什么掐住了脖子!如果真的有人掐你你脖子上为什么没有痕迹?你自己看看去!”
张嫂不等王翠凤说完一挥手,王翠凤跟着偏头一眼望上对面的梳妆镜,看那镜子上映出自己的样子,她脖子上一圈好好的,真的没有任何淤青!
“怎么会?…”
这么大年纪了衣服也不穿毫不羞耻的拉着她又打又骂,这都是什么人!要不是看在她在安家工作多年的份上不想闹僵,她一定给这死老太婆一点颜色瞧瞧!
张嫂望着王翠凤呆愣的脸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浴巾狠狠丢在地上。
“看到了吧,就是你做梦!做了噩梦一下滑到了浴缸里呛了水,就是这么简单!还闹鬼,还有人掐你,真是笑话,泡个澡都不会,哼!”
张嫂骂完扭头就走,这又土又爱装的老太婆她再也不伺候了!
原地,王翠凤一个人站在冷冷冰水里半天回不过神来,最后冻得实在受不了了才一下跨出来,捡起地上的浴巾死死裹在了身上!
——
家里的这出闹剧,除了张嫂之外无人知晓。
安濛回到房间之后因为慌乱早早睡了,安建邦和宋灵韵则是过了午夜都没有回来。
宋灵韵今晚又被LPO总裁夫人李毓玲拉去参加了聚会,李毓玲的丈夫常年生活在海外,她一个人在国内很无聊,便是天天扯着宋灵韵像个跟班一样跟着她到处跑。
宋灵韵已经确诊怀孕了,身为高龄产妇她有些不愿意再这样去陪客。
安建邦却是不乐意,为了巩固两家公司的合约他明里不说却是几次无视了宋灵韵想要安心养胎的暗示。几次之后宋灵韵自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冷笑过后她再也不提,决心只靠自己好好安胎,等到孩子顺利生下来他不管也可以,将来算遗产的时候漏不下这一份就好!
今晚是西方情人节,中国只有年轻人比较重视,在西方生活久了的李毓玲却似乎把这个节日看得很重,今晚拉着宋灵韵玩到深夜,最后对着一个不能喝酒的陪客都能一杯杯灌得酩酊大醉,还是由宋灵韵叫来了司机把她们送了回去。
宋灵韵跟着回了李毓玲在白洋湖的别墅,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每次都觉得这房子大得没有一点人气,她跟佣人一起把喝醉的李毓玲搬上床,醉得一塌糊涂的阔太太今晚仪态尽失一路都在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私事,宋灵韵淡然退了佣人出去,亲自帮李毓玲脱了鞋,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昨晚这些宋灵韵累得不行,在床边沙发上坐下,喝了口水。
躺在被窝里李毓玲还在哼哼唧唧,说着心里的苦处,相处久了,宋灵韵发觉其实李毓玲并不是她理解中的那种豪门大小姐,她没有被栽培好,人有些肤浅心眼也不够,平时聊天时不是说些无趣的话题,就是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