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安濛死死攥紧掌心,冷冷笑了。
安浔,安浔!十几年来,她全部的人生,每一天围绕的永远只有一个人,安浔!
“濛濛,你姐姐她怕生,你带着她一起玩,把你的小朋友介绍给她知道吗?”
“濛濛,那是做给姐姐的蛋糕,你不许吃…一口也不行!”
“你姐姐都要高考了你养什么狗?真是一点不省心!”
“嗯,妈妈当然爱你啦,你是妈妈的乖女儿呀…姐姐吗,姐姐啊,是妈妈的骄傲呢~”
妈妈的,骄傲么?
哪怕是她以前那样肥胖丑陋的时候也是?是啊,对着那样一张满目疮痍的脸妈妈都能满含怜惜呢,那么她呢?她这个…亲生女儿呢?
这个家,有个美名远播的好后妈,有个备受宠爱的好继姐,所有人都高大上真善美只有她一个心怀妒忌阴冷恶毒?好,真是好极了!
“叶学姐,你看这条裙子好衬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安濛回头,微微笑道。
——
安濛没有撒谎,这条裙子叶诗媛穿着真的很漂亮,柔和了她略显艳丽的五官,衬得一身雪肤愈发无暇。
叶诗媛走到更衣室公共区,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是不是太素了?”
四周一片赞叹化作积极否定:“哪有,特别好看!就因为不常穿这种才惊艳呀!”
毕业舞会就在下周,当天的服饰搭配早已定下,只是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叶诗媛倒也觉出些新鲜来,再是端详了一番,她抬眼扫向一旁的营业员:“要了,包起来。”
一句话,年轻的营业员头冒冷汗。
“这…这件礼服已经有人订了,不能卖…”
营业员勉强挤出一句话,将头埋得更低,当初她怎么就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居然没查单!营业员拘谨的声音蚊子叫一般传到叶诗媛耳朵里,她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俏脸顿时覆上一层冰霜:“有人订了?谁订的?”
“…是安太太为安浔小姐订的。”
呵,安浔?叶诗媛在下一刻冷笑出声,回眸冷冷瞥上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安濛。安濛今天晚上一直很安静,此刻却是抬起头来,直直对上了叶诗媛冰凉的视线:“不错,这裙子的确是我妈给安浔订的,不过那又怎样?如果学姐你喜欢,安家再好的东西都能送给叶家,何况一条裙子?只看学姐想不想要了。”
这样一句话,意有所指,叶诗媛冷冷对上安濛透着坚定的双眼,面若寒冰。一条看中的裙子,暗示一个心仪的男人,送给她?呵,她叶诗媛什么时候需要小小的安家谦让了?简直笑话!下一刻,冰冷视线狠狠剐过安濛的脸,叶诗媛转身提起裙摆就往更衣室走,谁知没走两步,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身后已是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
被踩住的裙摆,一瞬撕裂的腰线,叶诗媛冷冷回头对上身后女生惶恐的脸:“学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
呵,呵呵呵,叶诗媛这次终于不骂人了,她无语仰头望了望天,心底一阵冷笑。
——
当晚一群姑娘玩到很晚,夜半时分从KTV出来,走在最后的小敏意外被同伴拦在了车外。
“已经坐不下了。”后排女生淡淡拉上了车门。
“怎么会坐不下?我们之前就是这么坐车过来的啊!”小敏望着后排的空位脱口而出,那女生却是一下别开了视线,小敏愣着站了一会儿,忽然反应了过来。
当场不发难,事后也玩得好好的,小敏怎么也想不到弄坏那裙子的代价居然在这里等着她!“学姐,学姐你开开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小敏当即跑到叶诗媛的车门边拍打,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车窗缓缓关上的时候,她只看见安濛低着头坐在后排,一脸平静。
最终小敏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两辆轿车绝尘而去,直到最后她都想不明白,让学姐去试裙子的是安濛,最开始挑衅的也是安濛,她只不过顺水推舟再加了把柴,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被惩罚?!
有些小聪明,也有些小恶毒,用着这样的脑瓜小敏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安濛虽然让叶诗媛生气,但是她做的只是试探,而她,她却是妄图挑起双方仇恨最好两个学姐打得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渔利,想踩着叶大小姐做人梯?她怎能容得下她!
——
这一晚,早已没了末班车的城市中心灯红酒绿却是再也没了归处,小敏深一脚浅一脚走过积水的小巷,喉咙里压抑着哭意。
小巷深处,一阵幽冷的风过,带来一股凉意,幽冥一般的前方忽然传来悉索声响,一瞬挑动了女孩早已绷紧的神经!
她后悔抄了这条近路,几分钟前,她忽然想起了近日闹得整个临江不得安宁的那个案子,那个,专门砍去花季少女的双腿吓坏了整个城市的狂魔!
恋腿狂魔,恋腿狂魔!血腥恐怖的四个大字在小敏脑中一瞬闪过,她用力拉下裙摆,浑身冷汗扶上墙壁,下一刻,前方的黑暗中竟有一团黑影一瞬滚落,落地极轻的一声,却扯断了姑娘最后一丝冷静。
小敏尖叫一声跌坐在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她吓坏了,竟是无力站起也无力逃跑!哭喊着救命,她朦胧看见前方暗处有什么东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