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打板子!”江本新看她心怯,发令道。
衙差上来拉了陈氏按在长凳上,抡起大板子就开始打。
陈氏疼的嗷嗷叫,也幸亏是冬天,穿着厚棉衣,不是特别的疼。
外面人群里喊,“穿那么厚的棉衣,这两板子就像挠痒痒一样,肯定不咋疼,也没啥用!就该扒了衣裳打!”
“对!扒了衣裳打!”几个应和,众人也都觉得应该。凭啥别的人有犯啥罪挨板子是扒了衣裳打,就她陈氏还穿着厚棉衣!?
陈氏恨得叫骂。
板子停了,又上了夹棍。
这下就疼了,十指连心,那是钻心的疼。
“陈氏!你不招,该他的杀人罪也逃脱不了法网!等拿了真凶,你一个包庇罪,大牢里关你几年!若是自己招认,本官还可从轻发落!”江本新大喝。
一听从轻发落,陈氏立马就动心了,哭着喊冤枉,“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饶了我啊!饶了我吧!”她闺女文丽已经嫁给太子詹事府当官的,大儿子也跟着要跟太子办差事了。一家几口都去了京城,钱婉秀再能耐,也不能到京城去对付他们家吧?
她这边一说招,江本新摆手让停下。
陈氏疼的泪流满面,哭个不止,心里也是又怕又恨看。
“还不从实招来!”江本新怒叱。
“大人!我看见…。我看见是…”陈氏心里还有一丝犹豫,要是真的把裴文盛供出来了,钱婉秀儿子被治个杀人罪,那她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那裴文盛才小小年纪就敢杀人,钱婉秀是更心狠手辣的。她不会杀了她吧?
“看见了谁?”江本新沉声追问。
陈氏咬咬牙,“……裴文盛,看见他从裴文杰屋里慌慌张张出来。随后奶娘就端水从厨屋回了裴文杰屋里。”是他裴文盛自己杀了人,那就怪不得她了!就算钱婉秀说给她好处,可哪比得上她的命重要啊!她要是坐牢了,就完了!说不定他们还想把捂死裴文杰的罪名按她头上,让她当替罪羊呢!
门口的百姓听竟然真是裴文盛,都震惊唏嘘不已。虽然传言这么说,可大多人心里还是不相信裴文盛小小年纪,竟然杀人的。就算再不喜欢庶出的弟弟,也不能捂死他啊!才几个月的小娃儿,也下得去手,真是小小年纪太狠毒了。
这时外面一个矮瘦的男子脸色发白的过来,喊着他是来自首的。
有人认出他来,是钱婉秀绸缎铺子的伙计周财。
江本新让把人的带上堂,问话。
周财两腿沉重的进来,跪在堂下,“大人!草民是来自首的!裴文杰那小兔崽子是草民捂死的!”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开来。刚才陈氏都已经招了,她上茅房的时候见到裴文盛从裴文杰屋里慌慌张张出来,奶娘进去裴文杰就已经没气死了。而且裴文盛昨儿个上堂时,吓成那样,半夜里又出现了冤魂索命的事。这个周财,竟然来自首,说人是他杀的!?
陈氏看着周财听他自首杀了裴文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钱婉秀的手脚还真是快,竟然这么快就找出来了个替死鬼。可她刚才,已经把看到裴文盛的事招了…。
“周财!你是如何杀人,为何杀人,从实招来!”江本新冷笑一声,高声喝问。
“大人!”周财深吸一口气,“是草民喜欢书画,想要娶她。家里多出个妾生的小少爷,书画为夫人心忧,跟草民抱怨了几回。草民就决定报答夫人知遇之恩,也好让她把书画嫁给草民,就偷溜进院子里,趁机捂死了裴文杰那小野种!草民逃出来的时候,碰见了五少爷,吓着了他。还碰见了大太太,出来上茅房的时候。”
“是这样吗?裴文盛可跟你一块进了裴文杰的屋里?”江本新又问。
“没有!是草民一个人悄悄去的,谁也没告诉!就想着给夫人除掉这个麻烦,好娶了书画回家!”周财忙道。
“可就在刚刚,陈氏已经招认,她见到的从裴文杰屋里逃出来的人,是裴文盛!而并非是你!”江本新惊堂木啪的一声。
周财一惊,看向陈氏。她出卖了夫人?
陈氏急忙反口,“不是的!不是的!那是你们打我,给我上刑,逼我说的!是他!就是这个周财!我看见的就是他从裴文杰屋里出来,然后偷溜走的!”
“大胆陈氏!你在愚弄本官吗!?”江本新怒了。
门口的百姓也都指指点点,说啥周财是替死鬼,出来给裴文盛替罪的。陈氏都招了,现在又翻供。
陈氏大喊冤枉,哭喊着疼死了,被打死了。
江本新当即让人去看裴文盛醒来没有,什么时候醒来,即刻带上堂。听是还没有,当即就把陈氏,和周财押入大牢,奶娘释放。
奶娘哭着磕头,喊青天大老爷。
事情的进展,很快就送到了小别院。
“出来顶罪的,让他顶个够!”裴茜咒骂。
裴芩阴沉着脸,一时没有说话。
一时间,整个原阳县都在议论这件案子,简直曲折离奇,一回一个凶手,到底谁才是真凶!?
裴文盛下午就清醒了过来,被衙役盯着,很快就带到了衙役大堂。
再次升堂,裴宗理和钱婉秀,赵丽娘和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