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病!”裴芩说完一声,转身进了厨屋。
家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低沉。
孙秀谨想着该把事情告诉给张世千和赵俊超他们一个知道了,尽早知道,也好早点过来。免得让裴芩拉了方留明,把这件事圆过去了。
她刚出来转悠,就见张庚山脸色十分难看的赶着马车狂奔过来,顿时拧起眉。那个公子不会又回来了吧!?
张庚山赶着马车,一直停到柳儿巷裴芩家门口,也不顾腿瘸着,拖着腿跑进来,“裴大小姐!裴大小姐!”
听他带着哭腔叫喊,裴芩快步出来,“墨珩出了什么事儿?”
张庚山也不管啥忌讳不忌讳的,哭着道,“你快去救救我们公子吧!我们公子快不行了!呜呜啊啊啊!”
裴芩神色一凛,“出啥事儿了?”
张庚山也不说,哭着拉她快走。
裴芩跟裴芫几个说了声,直接就快步跟着张庚山上了马车。
卢海和卢浩对视一眼,让他看着家里,她连忙跟上裴芩。
张庚山擦了把眼泪,赶着马车疾驰离开。
孙秀谨看马车绝尘而去,脸色异常的难看。
裴芩路上喝问张庚山,“前天不是还好好地?”
“我们公子前几天就犯病了,他不能用武…”张庚山哽咽着回她。
裴芩想到墨珩看似不弱的武功,“他有什么病?为什么不能用武?”
“我们公子被人陷害,都是最亲最近的人,接连对公子下毒手。从墨家出来的时候,公子就只剩一口气,人都快死了!调养了这三年才好了点。大夫说公子,即便好了,也没几年寿元了,封未都不敢告诉公子!他前几天救你,又用了武,犯了病,昨儿个夜里…人就不行了……”张庚山一边哭一边解释。
裴芩心底一片冰凉,“快点赶车!”
张庚山不敢快,她还怀着身孕,要是颠出个好歹……
“快点!”裴芩怒催。
卢海看着她脸色都变了,整个人担心的不行,抓住她的手腕,握了握。
太平镇到县城的路好走,马车赶的快,很快就到了县城,停在小院门口。
裴芩下了马车,快步进了屋。
封未正端着一碗药进来。
墨珩闭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发白干裂,若不是胸膛还微微的起伏着,仿佛没有了气息一样。
裴芩慢下脚步,看着他,深吸口气,走到床边,“墨珩?墨珩?”
墨珩虚弱的睁开眼,“又梦见你来看我。”
裴芩哽了下,“没有!我就是来看你的!”
墨珩摇头不信,“你不要我,现实中,不会来看我的。”
“我掐自己一下,疼的!”裴芩在自己手上狠狠拧了一把。
墨珩还是摇头,“过年的时候,你喝醉了,在屋顶上亲我,打了我一下,我骗你说不疼,你就说是做梦。”
裴芩愣了,“过年的时候……”她…那时候就对墨珩…耍流氓了!?
墨珩闭上眼,艰难的呼吸着,脸色更白了。
裴芩抓住他的手,也拧了一把。
墨珩突然睁开眼,看她,“疼。”见真的是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裴芩按住他,他却执意,只好拿着大迎枕给他垫在背后,让他靠坐着。
“我不能娶你了。”墨珩紧紧握着她的手,苍白的脸上满是遗憾,“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本来那次就该死了的。”
“你的眼都治好了,不过就一点小病,怕啥!”裴芩手下微微用力。
墨珩眷恋的看着她,“本来说好…要娶你,养活你和孩子的,现在……”
裴芩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重来,你会……要我吗?”墨珩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
“想听真话吗?”裴芩看着他问。
墨珩艰难的喘着气,犹豫了下,点点头。
“不敢要。”裴芩苦笑着自嘲,“太美好的东西,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她还真是……让卢海说对了!?
墨珩定了定,“那现在呢?”怕她觉得有什么,又解释道,“我…只是想听个答案。”
裴芩久久看着他。
墨珩一直等着她,见她久久不说,眼神越来越黯然。
“新婚丧夫留个遗腹子,和未婚先孕相比,有比较好一点吧!?”裴芩定定看着他。
墨珩抬眼看她,眼神慢慢的聚光亮起来,“你…还愿意要我!?”却一下子呼不上气,神情痛苦。
裴芩忙扶着他往后靠好,给他顺气。
墨珩却不顾身子危险,伸手搂着她,紧紧往怀里抱。
裴芩挣他,“墨珩…”
墨珩急切的按住她的头,印上自己的唇,用力的亲吻她,汲取她的气息和所有。
疯了!?裴芩瞪大眼,两手按住枕头不压到他伤口。
墨珩却不容许她离那么远,非把她抱紧,让她紧紧贴着他,深深的急切的,倾注全身力气的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