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芩洗了手,烫了面,油渣切碎,和韭菜调了馅儿,包了烫面韭菜油渣包子。
沈颂鸣闻着味儿,觉得来对了,吃饭的时候,他自己揽了整整一盘子。
裴芩都没吃饱。
沈颂鸣以为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就算打架干活儿需要能量,也吃不太多,所以一盘烫面包子吃完,把竹筐里的包子又抢吃了俩。见她眼神看过来几次,还有点莫名,他可是刚给了她五百两银子,不会蹭顿饭就看他不顺眼,想打一顿吧!?
裴芫看长姐吃的东西,知道她没吃饱,转身拿了点心过来。
沈颂鸣愣了下,忍不住脸上一红,腹诽裴芩。他又不知道她那么能吃,还以为那俩包子没人吃了。而且,吃那么多,没长二两肉!
裴芩不喜欢吃甜食,塞了两块点心,就出去,找了太平镇的里正,送了几个粽子,打听买地的事,回来又把咸鸭蛋和粽子装上,领了裴芫去方家村和冯家庄。顺便再看看方家的酸笋做成了没有。
“我这马车反正也不用,送你们过去吧!”沈颂鸣笑着示好。
这么一辆马车给她们用,太打眼了。裴芩还是租了辆驴车,把东西送过去。回来的时候,方婆子给她们包了一兜,十个鹅蛋,一块过年煮的腊肉,一筐子酸笋。
酸笋还没出味儿,头一次的卤水不太好,不过能做成,没有坏很多,卖出去也能挣些钱。方立看着十几口大缸,已经在摆谱了,“回头也和酒楼签了纸契,以后就直接把酸笋卖到酒楼去!等冬天的竹笋上来了,就多收些上来,把酸笋做大!”
裴芩露出个笑,这些酸笋能做出来,也要归功于方婆子和余氏婆媳,跟方立还真没啥太大关系,他也就收了些竹笋而已。
方家也要割麦子,裴芩没有多待,打了招呼,去冯家庄。
冯家没有人,全部都下地了,她们回太平镇的时候,路过冯守兴家的地,都在地里割麦子。裴芩把东西给他们留下。
方慧非得拉着她们上家去,“就算不吃饭,喝口茶再走啊!家里前些日子腌的鸭蛋快成吃了,昨儿个冯波还说给你们送些去呢!”
“别了,小姨!茶楼的掌柜的给我们送了几十个,正愁咋吃完呢!所以才给你们包几个。”裴芩招呼过,说家里还有活儿,不让送,赶着驴车离开。
隔壁麦场里翻麦子的媳妇子笑着跟方慧道,“你这外甥女还真是好能耐啊!自己在镇上买了宅院,盖了新房子!连驴车都赶的这么溜!人长得还齐整!”
方慧笑的一脸灿烂,知道她话多,没跟她多说,转身回去继续割麦子。
晚上煮了粽子,吃着好几种口味,冯婆子一脸满意的跟方慧夸,“这芩儿还真是手巧!这粽子包的好看,还这么多东西包到粽子里,之前咱们可都没想起来。没想到还挺好吃的!”
“芩儿这娃儿能干又懂事,难得的是识字算账都会!两个妹妹也都在教识字算账,文东已经送到学堂了,以后也错不了的!”方慧也笑的很是满意。虽然是丧母长女,还有几个小的拖累,但有能耐,总比别人强很多的!
“别人掌柜的给她们了几个鸭蛋,她们还不舍得吃给咱们了。咱也得给她们送点啥吧?”冯波拿着粽子,吃着问方慧。
“给她们送点菜吧!她们没有地,吃点啥菜都要花钱买!”方慧沉吟。
“那好!反正咱家菜园的菜多,也吃不完,以后多给她们送几次。”冯波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笑。
冯婆子和方慧几个都笑起来。
裴芩也笑了起来,还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孙里正放出风,赵员外听她要买地,当即就说他想买的一块地,有五十多亩,正嫌小,问合不合她意,要不要买下来。她让孙里正打听的就是三五十亩的地,哪那么正好就有这么一片地等着她!?
“人家赵员外示好,不过想借你过个桥,王家和常家都不是傻子,他要是有啥算计,人家也不会让他白白算计,赵员外估摸着也知道,你也不损失啥,反正也正好要用到,就先买了吧!”沈颂鸣听着觉得挺好,让她买下来。
裴芩听他一说,当即就拿了银子,准备把那五十多亩地买下来。
孙里正去告诉她,她没有及笄,要买地只能写裴宗理的名字。
“卧槽!老娘买地,干啥写他的名字!?”裴芩当场就骂了娘。
孙里正咳了两声,跟她解释,楚国律法规定,女子置私产,除非嫁人,否则得满十五,也就是及笄。
裴芩是十二月的生辰,还有大半年不满十五。可现在总不能把买的地真写了裴宗理的名字。那她还不如把裴宗理的脖子给拗断了!
“那还是写我的吧!我好歹也有个功名,挂我名下,你们还不用交税粮!”沈颂鸣在一旁道。
听他是有功名的,一口官话儿说的那么地道,孙里正连看了他好几眼,目光询问的看着裴芩。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他们太平镇的,几十亩地写他的名字,可不可靠!?
看他怀疑的眼神,沈颂鸣忍不住想白他。他都不可靠,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对裴芩可靠的了啊!而且买地的银子还是他给的呢!有啥不可靠的!?
裴芩上下打量他,打量的沈颂鸣要瞪眼了,这次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