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一天逢集,裴文东也跟着早早起来锻炼了一会,帮着到街上摆了摊,喝了一碗豆腐脑,啃了个包子去学堂。
裴芩把和的面卖完,收了摊,回家把剩的米粉煮了,浇上麻辣肉片,倒上醋,汤粉的香味儿就飘了老远。
这边刚把饭端起来吃上几口,墨珩摸索着从屋里出来,“能借一碗吃的吗?回头给钱。”
裴芩看他一眼,玉白的脸在春阳照耀下,苍白的仿佛要透明了般,浑浊的眸子朝着她们的方向,“我们卖的是十文钱一碗。”
墨珩点头。
裴芩回头给他捞了一碗,酸辣浇头少放点,多加几片牛肉。
出来看墨珩已经回屋了,裴芩暗自翻了翻眼,给他送到屋里。
吃完饭,裴芩连忙带着糖炒花生赶去县城。
在得月酒楼碰到了一脸不满,满眼怨念的王庭,“你娘不是已经过了七七,我等了好几天你都没过来!”
“家里在盖房子,这几天有点忙。”裴芩讪讪道,转移话题,“糖炒花生好吃吗?要是好吃,这次给你两包!”
说到这个,王庭忍不住小脸带了笑意,勉强道,“还算焦酥好吃吧!”
裴芩给了他两包,送完了糖炒花生,天色也不早了,又急匆匆的赶回家。
裴文东在屋门口练字,裴芫已经做好了晚饭,蒸了发面油饼子。
封未又是天黑才回来,见墨珩要了裴芩的米粉吃,他有些愧疚。他们出来的时候就他身上有点银钱,走着一路,又看大夫抓药,已经花没了,他必须出去找活儿干挣钱,否则连药都买不了。公子的眼睛可以慢慢治,内伤却得仔细精心的治养。
拿了十文钱给裴芫,又低声拜托她,以后晌午饭让她们做给墨珩一份。
裴芫只接了十文钱,“我家晌午要出摊,没有人在家里做饭吃饭,要不你们和孔老爹说说吧!”长姐说他们是大麻烦,还是不要牵扯的好。
封未沉默了下,又转身回去给墨珩做吃的。
裴芫告诉裴芩,她点了点头,继续练字。孙大顺说材料提前准备充足,不用雕花啥的,俩月就可以把一院盖起来,她们就可以搬回家了。
次一天,常咏麟就带着他那小伙伴过来了,还拿了两大盒的点心,“糖炒花生我吃了,我爷爷也喜欢吃,让我给你们带的点心!”
裴芩有些龇牙咧嘴的把点心收起来,让他们稍等等,她叫裴茜跑回家拿了竹筐子来,压面机搬到竹筐子上面,开始压面条。
新鲜的湿面条压出来,撒上一点点淀粉省的粘一块。把所有的饸烙面都压出来,堆了满满一大筐子,交代裴芫一碗下多大把,煮好捞出来像平常一样就能卖,晌午最忙的那会她会回来。
裴芫点头应下,让她去教。
裴芩回家拿了滑板,依旧借赵员外家空地,继续教俩人。
等晌午了,带着俩人到面摊吃米粉,她去照顾生意。
常咏麟看她们有点忙不过来,就指了自己的小厮,“你去帮着烧火!”
小厮睁了睁眼,见他说真的,苦着脸过来帮忙烧火。常咏麟看他烧的好,之后每次来,都喊了他去帮忙烧火,差点让他这识字懂礼的贴身小厮变成裴芩面摊上的火夫。
先把面条压出来,再直接拿了下锅煮,和米粉一样,捞出面条淋上浇头就行,准备工作多了,摆摊出去倒是轻松了不少。
只来吃饸烙面的多是稀罕那压出面条,见没有了,还有点奇怪,以为卖的面条不一样了,吃完后一个味儿,还是觉得少了点啥似的。
裴芩也只能这样了,面摊要摆,糖炒花生要做,王庭和常咏麟的滑板也要继续教。
“分身术啊分身术!真想长上三根猴毛啊!”炒完花生,裴芩整个人四肢伸着躺倒在炕上。孙大圣那猴毛,有一根也行啊!吹上一口气,她就能坐在家里等着收钱了啊!
“长姐!明儿个还得去姥姥家一趟!小舅舅要去赶考了。”裴芫提醒她。
裴芩哀嚎一声,次一天割了肉,又咬牙二两银子买了一支湖笔,赶早送到方家村。
湖笔方辅很是喜欢,他惯用的笔也不便宜,爹也特意给他买了一支好笔下场用,却比不上裴芩送的这一支,“小舅舅就拿这个笔下场了!”
方立看他那么喜欢,就猜不是家里那些便宜的笔。
“逢考必过!”裴芩恭贺一声,又连忙赶回家出摊。
老裴家,陈氏和孔氏婆媳也在忙着裴文礼下场之事,裴宗理往上送了三十两银子,陈氏这才收起不满,就盼望着大儿子能高中,翻身做主。之前方氏在老裴家,可以随她指桑骂槐,呵斥驱使。现在对上钱婉秀这个富家小姐,陈氏直接被忽视,连孔氏都被忽视了。
大房现在急需裴文礼高中来改变现状。
裴芩到原阳县教王庭几个小萝卜滑板的时候,正见到了今年的考生参加县试,只有县试过了的,才可以参加下一场的府试,然后是院试,院试通过,就是秀才,也叫生员,可以参加乡试考取举人功名了。
她没有多关注,专心教王庭几个玩滑板。
孙铁柱也跟着她一块来的,就在一旁等着,到了晌午,裴芩教完,和他一块去找王家的掌柜谈续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