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
“大姐,”戚霜儿浅笑低语。
“从前我没有见过你,”仙织温声道,“但如今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弟弟是个傻小子,他很喜欢你,你也要喜欢他,对自己的夫君敬重,爱戴,我便是身在宫中,也是感念你的。”
“是呢,”戚霜儿巧笑倩兮,“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了。”走到仙织身边,凑到耳边轻声道,“姐姐回宫给贵太妃可以带句话:王妃等着看她的报应哩!”
仙织闻言登时大惊失色,蹬蹬退后两步,望着戚霜儿,犹如见了鬼似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戚霜儿目光深深,唇角泛出浅浅笑意,“大姐何必这般惊慌失措?妾的主子,乃是齐王妃柳倩兮。”
“齐王妃。”仙织莫可置信的念着这个名字,“原来,你竟是齐王妃的人。是了,你是齐王妃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嫁进我们家来?”
“我自然是想和姐姐好生亲香的!”戚霜儿嫣然而笑,目光如同一泓秋水,凝视仙织,“我们王妃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便是斗倒唐贵太妃,大姐您是寿光公主身边最信重的人,自然最是了解寿光公主,王妃听说寿光公主最近有些大打算,想要我从你这儿打探点具体消息。”
仙织冷笑,“齐王妃算盘倒是打的挺精的,只是,”话锋一转,“我凭什么告诉你?”
“事到如今,姐姐还有选择么?”戚霜儿嫣然道,“我如今已嫁入冷家,已经和你弟弟结为夫妻。大郎很是喜爱我,你若是要他和我分离,他会恨你这个姐姐的。且你便是这时候去向寿光公主告密,公主杀了我,也可想想,贵妃和寿光公主可会像从前一样信任你?”
仙织闻言心中一颓,知道戚霜儿说的都是实情,寿光公主刁蛮霸道,诚如戚霜儿所言,此事一出,自己就算真诚,也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地位了。蓦回想起昨夜与母亲在一处畅想的温馨前景,心中竟生了点点对寿光的怨恨之心:这位主儿是个刁蛮的,素来不肯顾惜旁人一丝半些儿。她此番要做下这等骇然之事,若是事发,自己只怕很难留下一条性命。既是如此,倒不如拼上一拼,也许能给家人留一条光明前程。
她抬头凝望着戚霜儿,“你的来历这般复杂,可会和我弟弟好好相守,不会背弃于他?”
戚霜儿闻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这是自然。我既入了冷家,便是冷家妇。只要夫君不负我,我定会好好做冷家的媳妇。”
“好!”仙织破釜沉舟,“我便信你一次。”挨到戚霜儿耳边悄悄道,“你转告柳王妃,公主表兄孟敦阳看上了宜春县主,公主打算效昔日丹园姚娘子事,成全表兄孟敦阳!”
戚霜儿眉宇间扬起一丝惊骇之意,“此事当真?”随即镇定下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齐王府中,柳倩兮便接到了戚霜儿辗转送进来的消息,立在明心阁门前愣怔片刻,喃喃念道,“丹园姚娘子事,姚娘子事。”忽的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我可当真想不到,寿光那个蠢货,竟能做出这等事情!”笑声中充满着多少舒郁怨畅之气,“姚良女被当初那起子恶人所害,匆匆嫁入李家,绝了入宫为后的路。寿光打算效仿姚娘子事,她可知道,当初牵涉丹园那场旧事中那起子人的下场?直接动手之人整个东都魏氏颓灭,幕后指使者杜大娘子躺在病榻上郁郁被终,赫赫京兆杜家,百年名门,就此失了圣心,一蹶不振,不知要等到几多年才能够恢复元气。她又以为自己是谁,能比这些人好到哪而去?”
“主子说的是。”陈姑姑面上也涌现出了明显的欢喜之色,“咱们等了这么多年的时光,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咱们抓住了,便能将唐真珠和她的这个女儿狠狠的打倒!”
“只是,”她想到阿顾,面上露出一丝不忍之色,“宜春县主那儿,咱们竟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么?”
柳倩兮闻言面上神情微微敛住,阿顾那个孩子,她在宫中也曾经是碰见过的,是个极清美的少女,行走在抄手长廊中当面撞见,还给自己道了万福,行止之间很是有礼。这个女孩若是遭了那等事情,怕是境遇极凄惨吧!
她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怜悯,宜春县主是这件事的引子,若她不曾受害,圣人又如何会震怒,进而惩治那对天恶的母女呢?两行清泪在面颊上缓缓落下,“姑姑,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我忍不住。”面上神情似哭似笑,神情激动,“我等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才得了这么个机会。若是不抓住,怕是我一辈子都没法瞧那唐氏遭受报应了!”
陈姑姑瞧着柳倩兮面上迷茫错乱的神情,心中一阵疼痛,将柳倩兮拥抱在怀中迭声安抚,“小娘子,老奴知道你心里头苦,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是了!宜春县主若当真是遭了事,老奴这辈子都给她吃斋念佛,祈祷她日子安好!”
新昌坊凤仙源的宅院宽敞明亮,一派新气象。大理寺的判决下来之后,凤仙源终于可以独自立户,甩脱那一家子吸血虫的沉重负担。上午的阳光将屋子各处照耀的十分暖煦,仿佛将所有阴郁之意都驱除似的。凤仙源只觉浑身轻松,就连长安城上的天空都比往日高远许多。
“哟,”阿顾这一日登门拜访,甫瞧见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