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方启开帘子,朝着凤仙源笑道,“劳师姐久等了!”
“无事,”凤仙源放开手中海棠琉璃茶盏,“这盏茶羹正是香醇,我正饮的好呢。”
二人饮茶叙话,凤仙源道,“如今百岁春已经是走上正轨,画衣颇受人追捧,师妹也是画道中人,于丹青之上灵性过人。何不试着亲自画画衣画裙,岂不是别有几分趣味?”
阿顾最是爱风流之事的,听闻此话不由砰然心动,笑道,“师姐好主意,我倒是真有几分想试试呢。”吐了吐舌头,“总不能坠了百岁春凤娘子的名头。”
二人有说了一会话,眼见的空中太阳斜到西天,凤仙源方起身离去。阿顾送她出来,询问道,“师姐,你今日来,当真没有事情找我么?”
“我能有什么事?”凤仙源回头朗声笑道,“只是想着,自百岁春起色之后,我忙于制衣,已经是好久没有认真绘一幅画了,想着师傅当日对我寄予厚望之情,不觉心愧,不敢门探望。你也是师傅如今爱徒,盼着你多上学士府,也算是圆了我一桩心事了!”
“原来如此!”阿顾情知凤仙源对卫瑶心怀歉疚之意,心中释然,不疑有他,眉宇间露出一丝灿烂笑意,“卫师傅我心中自也记挂,自然会常常登门探望。其实师姐你着实有些多心了,卫师傅心中也一直挂念于你,若你肯登门,她定然十分高兴的。”
“还是算了,”凤仙源凝眉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如今我尘面已非,如何还能再上门见面。还是等我日后回复了从前模样,再登门谢罪吧!”
长安东市熙熙攘攘,百岁春的门楣依旧高轩显赫,门庭却已经清冷下来。凤仙源回到坊中,韩丽娘急急迎了过来,眉宇之间含着期待之色,“阿凤,可是求了县主娘子了?”
凤仙源摇了摇头,清声道,“我没有开口和阿顾提起。”
“没提?”韩丽娘扬声重复,面上变了神色,“阿凤,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百岁春境况艰难,若宜春县主不能出面帮咱们撑着,可就更加难熬了!”
“我知道!”凤仙源沉声答道,神色严肃,“可是今日我去了公主府,韩国公府那边又出了幺蛾子,顾正忙着处置旁的事情,心里已经难过的紧了,我既以她的朋友自居,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开口,让她更加烦心?”
韩丽娘闻言沉默片刻,“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魏王府那李侧妃咄咄逼人,坊中每天都有绣娘辞去,若再等下去,怕是更加糟糕呀!”
凤仙源瞧着楼下大堂门可罗雀的模样,猛的挑起眉毛,“便是再糟糕也不会比如今更糟了!咱们再支撑一阵子,似这等艰难时刻离开主家的人,不过是墙头草,便是日后求着我回来我也不肯收留。不如趁这个机会,我也想看看,自己身边究竟有些什么样的人。”
韩丽娘叹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眉宇间猛的一扬,“那李氏虽然逼人,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韩国公府门户紧闭,陶姑姑这一日登门,递交宜春县主明日前来拜访的帖子,并且留下棠毓馆陈设清单,挑了挑眉毛,讽刺摞话,“若是今儿晚上府中走了水,烧了馆中东西,公主府可是不肯认的。定是要国公府照着这清单赔一份出来!”
且不提顾鸣父女听了这话有怎么暴跳如雷。只说第二日顾令月如约至府,甫一跨入众友轩,便见一枚杯盏在空中极速飞来,“砰”的一声,在自己脚边绽开粉碎。顾鸣面色铁青狰狞,怒喝道,“孽障,瞧瞧你做的好事!”
“哦?”阿顾面色冷静,唇边泛起浅浅微笑,“女儿惶恐,不知道阿爷这般说究竟是为了何事?”
顾鸣被她这般冷静神态愈发气的怒发冲冠,“你腿瘸了难道连眼睛都瞎了么?灵犀当日之事不过是意外罢了。你竟为此了一介贱婢,对长姐身边的人出手,行事如此恶毒,难道不该受责么?”
“阿爷这话可就错怪我了,”阿顾淡淡答道,“奼紫的事情,我听说了也很难过。可这也不过是意外罢了,阿爷如何能怪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