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血淋淋的场面,还有那一直都被毒打的下人,神色惊恐不安,可心里却沉静如水,不见一丝波澜。
他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甚至他曾想过现在躺在地上被毒打的人是他。
“知道为什么要拷打他?”
齐慕阳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望着那被毒打,想要逃离的沈府下人,睁大了眼睛,桌子和第一盯着,不发一言,如同失了魂一般。
其实他早就猜到这件事肯定会牵连到旁人,尤其是沈府其他人,也曾想过会祸及无辜。
现在他既然已经做了,就不可能再回头,不可能后悔。
齐慕阳抬头望着周慎,身子微微颤抖,断断续续地问道:“四皇子——也打算,拷打我?”
“你觉得呢?”周慎看见齐慕阳惶恐不安的样子,不禁反问了一句。
“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慕阳如同惊醒一般,整个人猛地甩开押着自己的侍卫,如同疯了一般,拼命地挣扎,急声说道:“四皇子,你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告诉你,绝不敢相瞒。”
周慎望着面前的少年,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哪怕齐慕阳杀过人,现在他也不过十三岁。
其实周慎也觉得自己现在这般折磨齐慕阳,根本就是无用之功,事情牵连甚广,要是再查不出个所以,只怕到时候父皇不满,真的会血流成河。
“听说你还拜苏上苏将军为师,学习武术?”周慎并没有回答的齐慕阳的话,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
齐慕阳浑身一僵,他的确是跟着苏上学武,难道是学武这件事才让周慎起了疑心?
“四皇子,当初在菩提寺便有人想杀我,要不是我命大,现在我就已经死了!”
“我是和沈星源有仇,因为我怀疑想要杀我的人就是他。因为我和嫡母沈氏之间有仇,她逼死了我生母,沈星源这才会想着要除掉我,让沈氏另外过继一人。”
周慎听着齐慕阳急急地解释,像是要为自己分辩,心里不禁点了点头,这些事他都知道,早在将齐慕阳喊过来,他就已经派人去调查过齐慕阳的事。
齐慕阳一看周慎还是没有说话,沉默不语,心里很是着急,听着那可怖的鞭子声音,不停发抖,脸色有些苍白,直接抬手,对天起誓,急声说道:“四皇子,你要是再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周慎看见齐慕阳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起誓,不禁笑出了声,伸手一拍齐慕阳的肩膀,看着齐慕阳那惶恐的神色,嘴角一勾,低声道:“齐慕阳,你可知道我并不信誓言。”
并不信誓言?
齐慕阳一惊,周慎居然不信这样的誓言,要知道这可是在古代,发了毒誓,对天地可是十分敬畏。不过,齐慕阳转念一想,就算是在这佛家重地,周慎也敢让相国寺沾染鲜血,在他眼里的确是没把佛家放在眼里。
难道真的要受这一番折磨?
齐慕阳心里很是不安,虽然想过有这么一天,但若是可以,他绝对不愿经历这些痛苦。
周慎一脸笑容地望着齐慕阳,目光平静,丝毫没有为那正手毒打的人有所动容,淡淡地问了一句,“知道什么叫做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吗?”
“沈府现在走水了!”
齐慕阳看着周慎脸上的笑容,再一再那依旧被活活毒打的沈府下人,血腥味一点一点散开,而远处却传来了相国寺的钟声,黄钟大吕,震耳欲聋。
在那钟声之下,却是浓浓的血腥味!
真的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如此说来,周慎是当真想要错杀他?
齐慕阳真正意识到他的确是捅破天了,可是他已经无法回头,而他现在也还活着。齐慕阳忽然想起了无尘大师对他念得那句佛——
“阿弥陀佛!”
第69章 54|55
孤清冷寂的宅子,如同死物一般,悄无声息,安静地盘守在槐树胡同那最后的角落。
死寂,便是没有一点声音!
她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断断续续,或是在扬州,又或是在来京城的路上。
来了京城之后,她自从进了这个宅子,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踏出那个门,一直待在这里,困在这里。
京城,天子脚下,究竟是什么样?
莫悦放下手中的笔,摸了摸手腕处的佛珠,透凉圆润,望了一眼窗外的风景,院子里的花草依旧静静地开着,那一角绿色,忽然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院子里也种着花草,母亲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针线低头缝补,偶尔抬头瞧一眼她,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眉眼弯弯,明媚皓齿,如同晕开的水墨画般醉人。
那笑容,她已经记不清,只知道母亲是方圆十里最美的女人。
外人总是说父亲有福气,娶了母亲那样的美人。
父亲是秀才,在县衙跟着舅舅做事,每次总是回来的很晚。记忆中父亲的样子,她已经记不大清楚,只记得那满脸胡茬,与那最后惨白的一张脸。
“母亲,你看——好看吗?”
她摘了院子里的一片叶子,翠绿色的,月牙儿形,拿到母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