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刘文卓在距离沈家不远的地方等着,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沈宝儿出来,他这才察觉情况有些不对。
以往他要是主动来找沈宝儿,沈宝儿肯定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哈巴狗一样的贴上来了,无论他提什么要求,沈宝儿都会答应。
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她应该是看到自己了啊,怎么还不出来呢?
刘文卓心里十分不满,再低头看自己发白的袖口,心里就更加郁闷了。
过段时间镇里的私塾要补办仲秋诗会,他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去多多结识一些文人,等到以后院试的时候也能互相帮忙,可他不能穿着这身旧衣裳去参加诗会,这才想来找沈宝儿拿钱,没想到沈宝儿现在不出来……
刘文卓垂下眼,心想这肯定是沈家故意的手段,就是为了逼他娶沈宝儿,跟他耍这些恶心手段,真是小人计量!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屈服,不过是个徒有外表的草包而已,他才看不上呢!
他的正妻那必须是名门高户的大家闺秀才行。
就在他想着自己不畏强权努力抗争自我感动的时候,就看到沈家的门开了。
沈母扛着锄头一出门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刘文卓。
话说回来这个刘文卓长得其实并不丑,人看着白净斯文,见人先带三分笑,难怪她闺女被迷的死去活来的,除了身体受弱些,这个刘文卓确实有吸引姑娘的资本。
可是一想到这人是如何欺骗宝儿的,沈母的脸色就阴沉了几分。
而正在院子里给小秋洗头发的沈宝儿可一点都不担心沈母的战斗力,不过她还真挺好奇刘文卓要如何应对沈母。
想到这里,她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想要去门边看看热闹。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男人都下地干活去了,家里除了女人就是小孩在,沈宝儿看了眼厨房那边没什么动静,这才悄默声的走到门口,试图从门缝查看外面的动静。
然后就看到刘文卓眼中带着文人的矜持和高傲看向沈家这边,结果不想开门出来的竟然是沈母。
沈母她可不敢招惹,这老女人战斗力太强,整个村上就没几个婶子能骂得过她,刘文卓正想装没看见,就听沈母板着脸问:“刘秀才,你来我家这干嘛?”
“我……我就是路过,对,我路过。”
沈母表情夸张了几分:“路过?你要是下地干活也不会从这里经过吧?亏你还是读书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张嘴就撒谎?也不嫌给读书人丢脸!”
“不,不是……”刘文卓被气得脸色涨红愣是结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老沈家这就是故意的,故意刁难自己,逼自己娶那个沈宝儿!
做梦!
刘文卓深吸一口气,然后才道:“我就是想来问问村长,为什么不借粮给我家?”
借粮?沈宝儿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这个人渣家里已经穷到这个份儿上了?
好像是唉。
她记得书里好像说过刘文卓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外加还有个什么投靠过来的表妹,就没有其他壮劳力了,刘文卓自己又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想来日子过的肯定不好,不然也不会怂恿原身从家里偷东西给他送了。
“为什么不借粮?当然是没有粮食呗!”沈母叉着腰:“现在什么时候了?马上就要抢夏收,村里就算留点粮食那也是要留作当粮种用的,这要是被你借走了,到时候村上谁家粮种不够吃不上饭你能担得起这责任吗?”
“再说村上又不欠你的,凭什么一定要借粮给你?想吃粮就自己下地种,你家好歹也有三亩地呢,吃不饱可也绝对饿不死!”
刘文卓的脸都被气白了,沈家人的嘴脸还真是恶心,他就是死也不会娶沈宝儿的!
刘文卓愤怒的甩袖离开。
沈母一张脸比刘文卓还要难看,之前也不知道他家借给这个穷秀才多少粮食了,竟然也没落到好,她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人就是一个白眼狼。
沈母气的直嘟囔:“那些粮食就是喂了狗,狗还会朝人摇尾巴呢,真是连狗都不如。”
他们镇上其实并不只有刘文卓这一个读书人,其他家的读书人就算条件不好的也都会去书铺干点抄书的活计,或者给人代写家书赚点铜板,而守在家里啥也不干就等着别人照顾的,除了那些家里条件好的,恐怕也只有刘家这一位了。
“大河村的老瞎子可说了,我儿子那是文曲星下凡,这辈子是要当大官的!”
刘母也不什么好东西,就凭算命瞎子的这句话,甘心舍出去一只老母鸡不说,还特瞧不起村上的闺女,因此村上很多有女儿的人家都歇了心思,会读书能当官有啥用?姑娘嫁过去过得不好那都是白扯!
更不用想娘家能借着什么光了!
狗屁!沈母骂了一句,不就是个小白脸吗,他们家可不稀罕!
等到吃饭的时候,沈母先从厨房里端出三碗蒸鸡蛋,一碗递给了沈宝儿,另外两碗分别给了两个儿媳妇:“先喂孩子吧,等会儿你爹他们回来再开饭。”
刘芬最小的闺女叫沈月今年才两岁半,王金桂最小的闺女是沈秋,已经四岁了,只是前几年条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