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小姐,确实难找,襄派大长老就像是故意要将其妻儿隐藏似的,就这一张,还是属下极难寻得。”律严也有些失落。
云初见此,看着律严,“无事,如果真的这般容易找到,我还不放心呢。”
“那小姐,我们现在……”
“再等等。”云初道。
律严正想问等什么,却见空气中路十的身影轻然落下,同时,其怀中还抱着一个人,是知香,而此时素日里一贯轻扬不羁的路十神色不太好。
云初朝路十怀里紧闭双眸的知香看了一眼,面上沉了沉。
“本来听从太子妃之言,属下安心侯在行宫,不过,没多久,知香便晕晕欲睡,南齐皇宫守卫森来,我又不能打划惊蛇,幸好太子妃让人来接应,眼下知香……”路十说到此处,似乎又止住。
“别担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之前没告诉你,也是怕你有所冲动,让背后的人钻了空子。”云初神色一贯的淡定,言罢,对着路十招手。
路十当即将知香放下自袖中拿出一卷极小的画轴递给云初。
云初接过展开,然后,对着方才律严给她的画轴再一看,当下淡淡分析,“两幅画不是出自同一个画师,可是画中人却一模一样,想来……”云初随即又有些失望的一叹,“想来十多年前,大长老的妻子确实是长这样,错不了,不过,也可见,此后,大长老的妻子是真的消失无踪,别说画像,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律严此时早就明白过来,显然,小姐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多准备了一手,同时也让路十也去寻了大长老失踪十数年妻子的画像,定了定,又上前一步,“还有,小姐,属下又暗暗查过,云王妃当年自从嫁于云王府后,便少于出门,直到后来侧妃受宠……然后病死,其他都无什么特别。”
“没有特别吗?”云初声音喃喃,目光却变得幽远。
她母亲之死是因为疆域之毒,临死前,将镯子给奶娘,奶娘珍藏这般多年,遵她母亲之命,在她没有向命运低头,奋起之时,才将这个镯子给她,然后,她又凭着这镯子在机缘巧合上给景元桀解了毒……
而她娘,当年的死,很明显,与那镯子有关系。
云初想着想着突然抬手轻拧了拧眉心,总觉得冥冥中好像有些东西就要突破寻到轨迹时却又总是若隐若现,像雨像云又像雾,让人琢磨不透,蓦然心生躁意。
须臾,云初轻摆手,摆手间想到什么,目光倏然又滑向自己的指尖,那里至今还有一点痛有一点麻,为了证实心中一个想法,她之前还特地戳破了云楚的手指滴血认亲,不过,勿庸置疑,她和云楚确实是亲生兄妹,这一点不可置疑。
不过一瞬,云初卷起手指,收起心绪,对着律严和路十点头,“走吧,先去找人要解药。”
律严点头,身形一闪,路十当即抱起知香跟上。
不消片刻,几人便消失在原处,只不过,此时,暗处,一个全身被雾缠绕而看不清五官的身影在看着云初等人离开的身影,浑身息气好像紧了紧,然后,紧随跟上。
没走多久,几人便停在一座萧冷的宫殿前。
云初让吩咐路十带着香香留下,便朝内而去。
“太子妃……”路十面路担忧的出声,明显不太赞同。
云初却对其摆摆手,示意无事,然后眸光一落,又看了眼路十怀中紧闭双眸人事不知的知香,面色暗了暗,这才直接走了进去。
殿宇深深,幽径杂林,显然许多年不住人,不过,一目所见所望,倒也没有极度萧瑟颓败。
富丽雅致的南齐皇宫竟然会在这般好的位置有这种类似于冷宫的地方。
云初收起心中疑惑,走过长长以青石铺就的小径,直接走进了大殿。
微风吹起帘幕,夕阳金红色的余晕照满殿冷清清。
而此时,偌大的殿正中央原本背对着她所站的人,也因为她的到来,而转身。
出众艳极的男子,一个转身转眸便是绝绝华彩,精挑的五官,鲜润完美的薄唇,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初。
“主动约我到这里,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那人先开口,一开口,好像整个落寂的大殿都带动几分迷丽之色。
云初站在那里,看着殿中央的男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确,在南容凌方才离殿之时,她对他传音入密,要找他商谈。
当然,所谓的商谈……
“南容凌,我要解药。”云初毫不客气的开门见山。
南容凌却是一怔,面上笑意微顿,“云初,你难道认为,俞家大小姐和凤家长老所中毒是我所下。”
云初眉心微拧,“你没这么蠢。”
“那……”
“我说,知香的毒。”云初语气蓦然一沉。
南容凌这下却面露疑色,“云初,你搞错了吧,你丫环中毒,与我何关。”
云初冷笑,“南容凌,你又何必狡辩,这些日,知香给我准备的茶水中都有毒,而这毒,我查过,皆是能控制人心颓靡的物什,你借由给知香下毒,诱导她心智妄想来控制我,还不想承认?”云初声声质问,语气森寒。
南容凌面上这下笑意尽退,一双狭长的眸子死死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