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初一只是想着哭一哭,秀秀演技,不说让云王爷心生恻隐,顾及顾及也是好的,可是哭到最后,那眼泪当真就似断了线的珠子,不管不顾的更像绝了堤的湖,汩汩往外涌,夹着委屈与心痛不甘与不愿,哭得震天动地,荡气回肠,惊起云王府小鸟趋巢,也哭得所有人失了心神。
开始云初一不明白,后来恍然一瞬她发觉,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原主在这一刻借由她,由心的,发泄。
哭吧,哭吧,女儿哭吧哭吧不是罪。
而云初一身旁,奶娘已经彻底呆滞,颤抖着双手,不知该做什么,只因为云初一在哭之前小声对她道,“一会儿我要哭个惊天动地,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既然字字都在说安王,那安王爷你能否说出我是如何投毒的呢,是左手投的还是右手投的。”正当众人面露杂色,静侧妃看着云王爷的面色暗道不好想着计策之时,云初一的哭声却戛然而止,与此同时,眸光微扬,看向安王。
声起时,无人准备,停住时,更是让人措手不及。
以至于这位见过大风大浪在场面的安王一时间竟神色微滞。
“王爷。”安王身旁的护卫轻唤。
安王瞬间回神,须臾,目光轻微一落,便触到了那趴在地上的云初一身上,云初一此时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一张脸因为哭过,头发绫乱的,当真是丑得……可是偏偏这样水蒙蒙的看着景知煦,倒让其一震。
只因这眼神,虽然隔着水汽,可是太过清冷冽寒,全然不似一个此刻奄奄一息的柔弱女子散发出来的。
而此时,不知为何,所有人也都莫名的下意识的都顺着云初一的目光看向安王,似乎,在真的等着他的解说。
是啊,先前只是突然就说大小姐下毒,于是,所有人峰拥而至,加之安王作证,静侧妃又言之凿凿,所以一切事情便被定了案。
云王爷此时也看向景知煦,精亮的眸底也带着问询。
景知煦看着地上趴着浑身是血的女子,半响,眼底突然转过玩味,随即似笑非笑道,“两只手一起放的。”
靠,这不按常路出牌啊,不要脸,不就是想娶云花衣为妻吗,所以这么明显赤裸的冤枉她,你妈知道了好吗。
“那两只手如何放的,是左手接盖,右手放药,还是右手揭盖,左手撒毒。”云初一也不是盖的,心思只是一转,立马道。
这下,不止景知煦俊长的眉拧起,就连一旁的云王爷都蹙起了眉,安王虽和他同样身为王爷,可是人家毕竟是皇室血脉,正宗的皇亲国蹙,皇上对其的宠爱可是明目昭昭,就算云王府簪因荣华几百年,也比不上这一层皇脉延续。
连他素日里对其都客气几分,没曾想她这个无才无德的女儿,此时竟然敢这般对景知煦说话,不知为何,想是这般想着,要出口的责备却又突然吞下,云王爷心里竟又悦了几分。
而一旁的静侧妃此时却没了解到云王爷的心思,而是对着云初一喝斥,“云初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堂堂安王,岂是你可以随意责问的。”
“静侧妃的意思是安王身份高贵,我不该和安王这般说话?”云初一却瞅着静侧妃,撑了撑已经痛得发麻的身子,反应淡然。
静侧妃想想她这话没错,自然点头,即使再如何装,眼底那一丝得意阴狠之色也难逃云初一的法眼。
估计这静侧妃正寻思着给她弄个什么问责安王的罪名吧。
云初一心头冷笑着,轻推一把一旁后知后觉还没太反应过来的奶娘,“奶娘扶我起来。”
奶娘这才如梦方醒般,呆呆的扶起云初一,却见云初一目光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四周,最后便落在云王爷身上,“父亲,你是不是也觉得静侧妃说得对?”
云王爷看着此时头发绫乱,走路不稳,满脸汗水泪水,浑身糟乱的云初一,眉头蹙得更深,心里头那一分悦色连带着心底悄悄攀升的一点愧疚也早消散,自然道,“云初,快给安王道歉。”
“很好,那便先让静侧妃给我道歉吧。”云初一却道,全然不管众人在听到她这话后的表情。
“云初你说什么?”静侧妃看着云初一,心里尽是讥诮,怎么觉得这云初莫不是二十大板下去给打傻了,竟然叫她给她道歉。
“云初,你这是什么话,如何要让母亲向你道歉。”云逸才看着云初一这个绪乱的鬼样子,只瞥一眼便不悦的偏开了头,偏若多看一眼就会生毒似的。
这个时候,一旁的景知煦没出声,瞧着云初一,嘴角轻牵,他突然想听听云初的理由,他可不认为这个女子是傻了在胡言乱语。
之前那字字句句的辩解可不像是个胆弱的人说出来的,而且方才那一哭,若是往细里想……景知煦偏头看看云王爷的面色,唇角笑意微深,可不是无中生有,只是,是不是又有些太过了。
云初,斜眼,:瞧什么瞧。
安王,皮笑肉不笑,:瞧你继续作。
云初,冷笑:就是作你没商量。
☆、第三章 演戏成精
阳光洒落,春暖意融,花香拂动。
云王府前院里,气氛却开始变得沉抑。
云王爷目光落在云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