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相公去寻书的时候碰着了。”袁秀初摸一摸手腕,想到当时郑明宇的着急,嘴角翘了翘,“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相公是去太医家里求来的瘀伤膏呢,很是管用。”
瞧这满脸的甜蜜,杜莺又笑起来。
袁秀初挨在她身边:“听展夫人说,你已是好一些了,对吗?今日我见过好些夫人,有好几位都向我打听过你呢。”
夫妻情深,谁不羡慕?她幼时见惯了父亲对母亲的冷落,也曾羡慕过杜若有那样一双好父母,而今见着像杜蓉,杜若还有袁秀初这样的妻子,她也会替她们高兴,但怎么想好像都是联系不到自己身上的,杜莺淡淡道:“是有些效用,不过得需要好些年,你呀,可不要像我母亲了,还管这些。”
袁秀初抿嘴一笑:“我而今可不是像长辈吗,家中两个哥哥的终身大事,都是恨不得要我来操持,尤其是大哥。”
说起来,袁诏是有些奇怪,一直不曾娶妻,杜莺心想,他这样的人对亡妻难道真有这番深情吗,许是眼光太高,对旁人挑三拣四以至于拖到现在?只是当着袁秀初的面,她不好说袁诏的坏话,便是不置喙,就是想到上回在开元寺,他对自己莫名的笑,眉头忍不住拧了一拧。
“我大嫂生下惠惠之后,身体便差了,缠绵病榻多年,大哥白日忙衙门的事情,晚上回来便是陪着大嫂,那些年是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也是近年才慢慢淡忘的。”
原来那人的妻子也是病弱身,因为如此,他才厌恶自己吗?杜莺哂笑,他真是太替别人操心了,怕她这样的人去祸害别人。不过她已是想明白了,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是会愿意承担这种身体的,她不去想便是落个自在,就是身边的人总是抓着这桩事。
杜莺摇一摇头,只能再拖着几年,过得二十,许是她们也不会再指望的。
两人正说着,林慧与葛玉真进来了。
“听舅母说你受伤,我们来看一看,二姑娘,你的伤势严重吗?”林慧坐到她身边,葛玉真不惯与旁人主动热络,却是站在原地,想得一会儿才走过来,与袁秀初道,“是少夫人你给二姑娘疗伤的吗?”
袁秀初笑道:“我是正好带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