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存心要治杜云岩,谢氏便答应了。
刘氏,杜蓉杜峥这会儿也来了,杜蓉与老夫人道:“二妹已经睡下了,我也不好叫醒她,祖母,您可不能放唐崇走,他要真得冲撞二妹,非得要让他受些教训,还有唐姨娘……”
见她不依不饶的,刘氏捏捏她手背。
她是看一下子就抓了唐家两个人,心里有点怕,担心杜云岩发什么疯,波及到她们母女三个身上来,那怎么挡得住?杜蓉现在又正当要成婚,虽然那女婿家世不高,可见杜蓉开开心心的,她也没有多想,她只求她能平安的嫁出去。
最好她们一个个都嫁了,杜峥以后也能娶个好妻子,她也就熬到头了。
杜蓉眉头拧了拧,真不知道她怕什么,唐姨娘都被抓了,祖母显然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现在不趁机好好压制下父亲,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希望杜云岩跟唐姨娘这回最好就不能抬头。
众人坐得会儿,见老夫人困顿了,便陆续告辞而去,老夫人扶着曾嬷嬷的手往里走,听到丫环说杜绣在外面,她顿一顿道:“叫她回去,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
那丫环便出去传话。
杜绣见话都没法说,只得不甘心的走了。
烛火燃着,噼啪了一声,木槿拿细丝挑了挑,坐在杜莺身边道:“老爷被老夫人赶出去,老夫人又让曾嬷嬷查唐崇的事情,至于唐姨娘那里,倒是不知老夫人是什么想法。”
杜莺嗯了一声,仍闭着眼睛,半响道:“你这些日子也辛苦了,我这还有几十两银子,你拿去用罢。”
木槿忙道:“奴婢为姑娘是应该的,姑娘这些年待奴婢都胜似家人,但凡您吩咐,奴婢都是在所不辞,家里的人也都听您差遣,不过这回打探老爷的事儿,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你哥哥颇有本事,我下回与祖母说一声,便让他来这里任个管事。”
木槿连忙多谢。
“等会儿她们问起来,你跟山梅应晓得怎么说。”
“姑娘放心,原本那会儿也没什么人。”
她点点头,想起唐姨娘,面上不由自主就浮了层寒霜,从记事起,唐姨娘就在杜家了,她原先也以为她是好人,可后来才发现,每回父亲去过唐姨娘那里,再看到母亲,就特别的容易发火,好似觉得母亲什么地方都不顺眼。
其实唐姨娘跟母亲生得是有几分相似的,两人都喜欢穿得很素,然而在为人处世上面,唐姨娘委实强过母亲太多了,母亲一日日就在父亲眼里不堪起来。母亲犯了很多错,而唐姨娘一件都没有,她慢慢就上了心,她又发现吴姨娘也经常犯错,而家里每回出事儿,都跟唐姨娘没有关系,就像今次,又是父亲承担了大部分的责任,当然他原也做错了。
她微微握紧手指,侧过了身子与木槿道:“她这回搬走,人手定然要有变动的。”
木槿一怔之后,领悟过来:“是,奴婢省得了。”
第二日,曾嬷嬷把来龙去脉告知老夫人,老夫人恼道:“还真是在唐姨娘那里喝了酒?唐姨娘还说什么千杯不醉呢,不醉能这样跟莺莺说话?你使人去告诉唐老爷,让他亲自过来把唐崇带回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教导儿子的!”
唐老爷没法子,只得过来,向老夫人赔罪,又说唐姨娘给老夫人添了麻烦。
他也叫唐崇跪地道歉了,老夫人才让他们走,往后自然是不准再来。
杜云岩听说此事气得够呛,再知晓不给他支取银子了,在二房的正堂就把东西摔了个遍,弄得满地狼藉,这几日就喝醉酒歇在香云那里,唐姨娘再放出来时已经是过了好几日。
她的东西都被挪去了西苑。
那是杜家很偏僻的一处地方,就是原先的靖海侯,也是没有人住在这里的,院子很是破旧,都没有重新休憩一下,杜绣过来看她时愤愤不平,恼道:“祖母竟然凭着二姐一句话,便这样对待您!这里是人住得地方吗?恐怕父亲……”
她想说杜云岩往后都要想不到来这里了。
唐姨娘摆摆手:“算了,你莫要为此怨恨你祖母,你年纪也不小了,知道吗?你要记得多陪陪你父亲。”
杜绣咬着嘴唇应了一声。
等到她告辞,唐姨娘的眼角眉梢才露出几分冷意。
毕竟她的父亲,差一步就要当官了,可偏偏老夫人却阻止了这件事!难道她生来就应该是奴婢吗,她父亲又怎么不能做官了呢?她要不是为母亲治病,原也不会卖身到杜家的!
她拂袖踏入这破旧的院门。
三月春暖花开,园子里百花争艳,都在绽放出最美的芳华。
杜若与杜蓉坐在杜莺这里,正当在吃厨房刚熬好的燕窝,杜莺身体不好,她这里是不断的,今日二人来就沾了光。
因杜云岩的事儿,杜蓉的心情十分的好,笑着与杜若道:“等会儿吃完了,我们去外面荡秋千!我跟你比比,哪个荡的高。”
“这你也好意思说?”杜若撇撇嘴儿,“你荡秋千一向都恨不得荡到天上去的,我才不敢呢,万一摔下来我就完了,我不跟你比,不过去玩玩倒是好,二姐也一起去罢。”
她看向杜莺,今次唐姨娘去了西苑,她已经能肯定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