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留在长安的,你父皇这里更需要你。”秦氏伸手给他正一正玉冠,关心的道,“你这几日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是不是还有别的心事?”
他的心事,难道秦氏不知吗?赵豫心想,她可是皇后娘娘,一早应知道立太子的重要,可父皇拖着,她竟然任由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明明年幼时,母亲是最疼爱他的,但他不能明说。
自从父亲称帝之后,好些事情都忽然变成禁忌,他知道他不能提太子两个字,他伸手捏捏眉心:“那日端午节,周家的游舫沉了,我正好路过救了他们,杜家三姑娘也正在这游舫上,后来出了些误会,她许是害怕急着要离开游舫,我误伤到她,也不知有没有好。”
“你想知道还不容易吗,我过几日便请她过来宫中。”秦氏很温柔的道,“这孩子很是单纯可爱,我也很喜欢她,那时在芙蓉园我便与杜夫人说了……”
听出母亲的意思,赵豫念头一动,他为拉拢杜云壑与杜家走近,那时杜若尚小他是没想到别处,可上回瞧见她,已有殊色,亭亭玉立,他不如就此娶了她,倒也安心。只要母亲出面,这桩事定是能成的,到时杜家还不是与他坐一条船?
他半垂下头,略是羞赧:“若若还有些小。”
“可以先定亲。”秦氏看他愿意,笑道,“等明年再成亲,你父皇也会高兴的,你可是我们赵家的嫡长子,等生下儿子,那是更好了。”
这话意思含糊,可也带给了赵豫一些希望,他又笑起来。
魏国公齐伍立在不远处,他是赵坚最信任的心腹,这回也一起来送行,眼见皇后与大皇子母慈子孝,他不禁想到自己的儿子,曾经与妻子也是这般的融洽,所以无论他去何处打仗,只要回到家中,什么疲乏都会烟消云散。
然而如今只剩下一夜白了头的老妻。
赵坚看他竟伫立不走,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日头太大晒的不舒服?”他使人把皇帝专用的御扇抬到齐伍的头上。
也只有他能得到赵坚这样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