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对于萧氏来说,没有比这更加省心的了,心中怀着对女儿的绝对信任,她要折腾就折腾好了,总归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做父母的就能高兴。
如今二房只有傅新桐和萧氏两个女人在家,傅庆昭外放,傅星落参军,家里没个男人,就像是没有主心骨,萧氏多少是有点寂寞的,傅新桐每天早上起来之后,就到萧氏这里来陪萧氏吃早饭,跟萧氏说说话,问她一天的行程,萧氏虽然不善交际,但因为性格和善,相熟的官家夫人也不少,时不时的也需要出门应酬,倒能稍微派遣一点孤寂的感觉。
这日吃早饭的时候,傅新桐给萧氏盛了一碗粥,然后就问道:
“娘,咱们傅家前面那一条街是不是你的产业?”
萧氏给傅新桐递了个花卷,正要喝粥,听傅新桐问了,就讶然抬头,点了点:“嗯,是啊:“。从春熙巷尾那条弄堂开始到如意巷尾那条弄堂,这中间的差不多一里地的街都是我的,不过已经很旧了,街上除了一些老店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人去,大家更喜欢去春熙巷和如意巷。”
傅新桐咬了一口花卷:“你的那条街有名字吗?”
萧氏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条破街,哪有什么名字。你这丫头又在想什么主意,好端端的问起那条街做什么?”
傅新桐但笑不语,上一世那条街傅庆昭接手之后,给取名为杜若巷,杜若是萧氏最喜欢的一种香草名,再加上那条街的街头和街尾,街头的接连巷子名为春熙巷,街尾的接连巷子名为如意巷,当时大家去的更多的地方,便是春熙巷和如意巷,春熙巷里更多卖的是布匹颜料,如意巷里多为酒馆酒肆,而杜若巷一开始是没人去的,直到傅庆昭把那条街变成了专卖诗书用具的地方,因为国子监里先生的帮忙,将杜若街化作国子监学子统一购买笔墨纸砚等一应文学用具的地点,凭着与各大书院的关系,杜若街才得以发展起来。
不得不说,当时傅庆昭毁容之后,虽前途尽失,但从前的同学和老师对他还是颇多照顾的,若不是这样,当年二房的生活就更加难以维持了。
这一世傅庆昭没有毁容,前程似锦,所以也就没有杜若街了,但那样一条街道就那么空着,实在有些可惜,更别说傅新桐还知道,在一两年以后,春熙巷和如意巷街尾中央街道会统一扩宽,得封路,所以两条巷子的入口就变成了和杜若街交接的地方,现在那条巷子看着死气沉沉,可一年之后,就会大不相同了,若是能在中央街道扩建之前,把杜若街收拾出来的话,那等到封路之后,人流扩充过来,一定可以带动整条街的生意的。
但傅新桐不善诗词,跟城里书院也没有关系,傅庆昭又远在肃州,不能帮忙,所以傅新桐不想把这街道延续上一世的诗书用具之地,其实说实在的,诗书这一行到底是文人的生意,跟书院联系之后,赚肯定是有得赚的,但比起其他更赚钱的产业,文具类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萧氏见傅新桐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粥,连酱菜都不需要,不禁放下碗勺,伸手在傅新桐的面前晃了两下,说道:
“想什么呢?不淡吗?”
傅新桐这才回过神,看着萧氏,然后才发觉自己手里的一碗粥都快直接喝完了,放下碗后,饶有兴趣的对萧氏问道:
“娘,你那条街的地契和房契在你这里,还是在主院那里?”
萧氏想了想:“嗯,整块儿的地契在我这儿,但每一间的房契,放在我的嫁妆盒子里了,嫁妆盒子在公房的仓库里摆着。”
“那……”傅新桐斟酌了一番,鼓起勇气对萧氏道:“那你能不能去把房契拿出来,那么长一条街,就那么半生不死的摆着也太浪费了。”
“不摆着,你想干什么呀?”萧氏终于有点知道傅新桐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