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聚集了十万大军,却迟迟不出兵,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还是说,这一次的叛乱是陛下自己自导自演的,借此来向世宗遗脉下手?
压抑了多久,反击就有多猛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世宗一脉的大臣们都是疯狂的带着节奏,怒斥耶律璟想要断绝世宗血脉,斩尽杀绝。
尽管耶律璟为人残暴,但那也多是对附属部族的人,又或是那些跳出来反对他的人。
真要说无缘无故的,对着皇族,尤其是前任皇帝的血脉动手,哪怕是耶律璟也是不敢乱来的。
一旦失去宗室的支持,自己这个皇帝也就差不多做到头了。
面对这种各执一词的扯皮争论,耶律璟一时间也无法做出决断。
在这段时间里,耶律休哥却是看出了些许的端倪了。
在和萧燕燕、耶律贤、韩德让他们一起碰头商议过后,他们终于可以断定,这一切,应当都是那个叫黄昭的家伙的故意布局。
为的,就是挑起辽国内部的争斗。
察觉到这一切之后,耶律贤主动的派人找上了萧宏,想要把事情说清楚。
然而让耶律贤失望的是,萧宏直接拒绝了和耶律贤的接触。
而今天,又是一轮关于辽东半岛叛乱的会议要召开了。
两拨人就这么在路上,再一次的不期而遇。
“他不是没脑子,而是事已至此了,他已经不能退了。”
耶律休哥叹气道。
“这一出离间计,我们都能看明白,萧幹那个老狐狸能看不明白?”
“我敢说,朝堂上有许多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别人使得计,可问题是,看出来了又如何?”
萧燕燕抱了抱暖炉,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如同我们和他的马车一样,我们大辽内部虽然看似团结,实则却是两支队伍并驾齐驱,谁都想要彻底的压过对方。”
“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耶律休哥又是一叹:
“现在,大家根本不在乎辽东半岛的叛乱真相是什么,而是他们想把叛乱写成自己希望的样子。”
“无论是哪一方成功了,都能借此给予对方沉重打击,成功的压对方一头。”
萧燕燕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她有些生气的说道: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在伤害我大辽的实力?”
耶律休哥笑了一下,有些苦涩的说道:
“古往今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谈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郡主,小将军,我们到了。”
车夫在外面说道。
萧燕燕披上了大氅,和耶律休哥一同走了出来。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建立在城外的大营,大营内外都有重兵把守,随处可见巡逻的骑兵策马奔腾。
这便是辽国的皇宫了。
不同于其他国家的皇宫,辽国的皇宫并不是固定的,而是一种名为“捺钵”的营地。
随着时节的变化,辽国的“捺钵”便会进行迁徙,于辽国五京之间流转。
萧燕燕看了看对面的萧宏,甩了个脸色就朝着里面走去。
捺钵的中间大帐里,辽国的君臣们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起了各种政务。
最主要的,便是关于辽东叛乱的事宜。
要知道辽国才刚刚平复北面的乌古、室韦叛乱,军力有些不济了。
若是此时不能尽快将辽东叛乱平复,让他们坐大了的话,后面再想要平复就要伤筋动骨了。
于是在多方压力之下,耶律璟让人给东京道的萧幹带去了命令:
今年之内,必须要将辽东叛乱平息,并且,一定要将匪首抓住,查清楚这一次叛乱背后到底都有些什么隐情。
这个颇有深意的命令,让参与会议的辽国大臣们都是心头一动。
看来,陛下还是没有想要动世宗遗脉啊!
待到朝会散去,不少大臣们便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了一起,小声的商讨起来。
在他们的目光里,萧燕燕看到了一种名为阴谋的东西。
萧燕燕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将辽东的叛乱放在心上的。
他们关注的,似乎只有这一场叛乱能给他们带来的各种利益。
这让萧燕燕感受到了,比这冬日冰雪更加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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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超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