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出来?”
“快了。”盛典笑着说。
孟盛楠缓缓叹了口气。
盛典问:“你不会怪妈吧?”
“当然怪了。”她撇嘴,一字一顿:“瞒了我这么久。”
孟津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是故意要瞒的。”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小男孩的出世纯属意外。盛典一直有些偏头痛性神经衰弱,身体素质差。如果引产,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何况是四十二高龄,只能顺产。
几天后,戚乔从新疆回来知道这事儿也是一惊,或者说比她还滋滋乐。
那段时间,她一直待在医院。女生闲着就跑过来找她,俩人会在盛典睡着的时候坐在医院楼下的亭子里说心里话。偶尔会被打饭回来的孟津抓个正着,姑娘们一笑而过。
年前一周,孟盛楠要去上海参加复赛。
对于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没有人再继续紧张继续焦虑。孟津腾不开身,是戚乔送的她。站台里,女生婆婆妈妈的叮嘱,孟盛楠忍不住笑了。她拍拍戚乔的头,说:“等姐们回来,咱俩过算了。”
“切。”
戚乔一副嫌弃的表情,“谁跟你过,我将来可是要给盛典阿姨即将出世的小王子当童养媳的,知道么你。”
“晓得了。”
孟盛楠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点头。站台里人来人往,是最适合上演悲欢离合的地方。火车慢慢向前开,她看着戚乔在朝她挥手。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宋嘉树,那个女生很喜欢很喜欢的男生。孟盛楠至今一直不太理解也从未问过戚乔理由,宋嘉树为什么当初执意要去当兵。半年前,戚乔也是现在这样,挥着手送别她喜欢的要命的人。
火车渐行渐远没有尽头。
到地儿的时候,还是老样子。她在旅馆前台填了表,然后背着书包一步一步走去2○○7。刚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好像从没有人来过一样。床是崭新的,被子也是。
“都没来么。”她放下书包,低声喃喃。
窗帘捂得严严实实透不进光,她走过去拉,身后脚步声渐近。
“这么早?”
是周宁峙。
她回头笑了笑,“刚到。”
周宁峙放下背包,走至她身边去拉剩下那一半,阳光形成两道阴影。
“还好么?”他问,又补了句:“在学校?”
“挺好。”
周宁峙点头。
“还是短发。”他指了指她的头发。
孟盛楠愣了下,笑说:“没办法,留不长。”
聊了几句渐入佳境,周宁峙随意的靠在窗檐,逆着光。孟盛楠面对着他仍站在窗户边,她看了眼楼下,说:“他们今年怎么这么晚还没来?”
周宁峙视线扫了一眼过去。
“现在下班高峰期,可能堵着了。”
“哦。”
过了会儿,周宁峙突然开口。
“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孟盛楠一怔:“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