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一等着杨蓁蓁离开屋子,太子方才精疲力尽的叫声便停了下来。
仿佛是知晓杨蓁蓁不再跟前,所以故意省了一些力气。
萧恒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怀中的小东西,半晌儿叹了一句:“你这小东西,简直就是精怪到家了!”
就太子这般的,若是他有问题,那世上大半的孩子只怕都有什么问题了。
杨蓁蓁与萧恒二人坐着马车出了宫,到了宫外之时,其实已经到了午膳的点儿。
虽然萧恒与杨蓁蓁二人都不怎么饥饿,可再往京郊的庄上赶去,起码还得半个时辰,到时候就不一定饿不饿了。
萧恒掀开了马车帘子,瞧了一眼车外,又瞧了一眼街道周边的酒楼,想了想冲杨蓁蓁开口道:“先不忙着走,用过午膳再出城也不急!”
说罢,萧恒便吩咐外边的梁庸将马车停在了京中最繁华的一处酒楼门口。
小二热情迎上,萧恒示意梁庸掏了银子,熟门熟路的让小二去安排包间。
小二一瞧见银子,面上顿时浮起了笑容,冲着萧恒连连道:“公子,可真是凑巧了,二楼包间恰好刚空出一间,您快楼上请!”
萧恒闻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在小二的请示下下楼,而是停下脚步,等着身后抱着太子的杨蓁蓁也过来了,这才伸出手扶住了杨蓁蓁的腰。
小二向来机灵,瞧过了萧恒与杨蓁蓁身上的装束,有见到萧恒对于杨蓁蓁的举止,连忙笑道:“公子和夫人,都快些楼上请!”
出门在外上酒楼还带着内眷,行事之间又是处处顾全着身边人,若说萧恒不疼爱杨蓁蓁,小二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果不其然,小二这一路带着,不时来一句“夫人,您慢些走!”
“夫人,您缓缓咱们慢慢来!”
而等到将杨蓁蓁与萧恒带到所准备好的包间,又让萧恒点好菜后,梁庸递上的赏金,绝对丰厚。
小二乐开了花,喜滋滋的拎着银子退了下。
一等着安定下来,杨蓁蓁便立刻抱起了太子,让小环拿出了带出宫来的点心,找了个干净的杯子,拣出几块放入杯中递给太子,让他自己抓着。
太子有了点心咬着,倒也顾不上杨蓁蓁,由其他乳母照顾着,也没有闹腾。
杨蓁蓁接过萧恒递上的茶点,打量着这包厢的房间。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回来这样的酒楼呢,一路上虽然抱着太子,但心中却是好奇极了,若非怕失礼,她还真会忍不住东张西望。
杨蓁蓁看的好奇,萧恒见她这般买账,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轻笑道:“怎么这副样子看,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似得。”
杨蓁蓁煞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轻笑道:“的确是第一回来。”
说罢这话,她又轻声道:“以前爹还在世的时候,偶尔与同僚聚会,那时给家里叫过席面,但从来都没有带我来过这样的酒楼。”
这便是生为女孩子的悲哀了,若是他是个男孩子,杨蓁蓁父亲在世时,只怕也会带她来酒楼里坐坐。
杨蓁蓁轻笑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想的实在是有些多。
她忍住不去回忆往事,目光又是打量着这件包厢。
包厢其实并不奢华,但弄得十分精致,屋里挂了字画,有桌子椅子,还有一张长榻。杨蓁蓁又忍不住走到了墙壁上,看了一下字画,手也摸了摸墙壁,却发现这墙壁并不厚,贴着甚至能够听到隔壁包厢的欢声笑语。
但若是不贴着,好像声音就不是那么大了!
杨蓁蓁好奇的看向了萧恒,似是疑问,萧恒轻笑了一下,走到了杨蓁蓁身边,开口解释道:“包厢里若是真做到一点动静都没有,毕竟是人鱼混杂的酒楼,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都听不到,只怕老板都要哭了!”
原来是故意为之,杨蓁蓁原本还以为是因为怕做成厚墙成本太高,所以酒楼里才会将墙体做的这般薄。
杨蓁蓁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好笑。
其实细细观察,便会发现这包厢的设置,实在是考虑的十分充分。
墙壁若说薄,其实也不是非常的薄,若是真讲什么私密或是避讳的话,其实只要压低了声音,或是正常声量来说,旁人不隔壁贴着墙壁听,也听不到。
杨蓁蓁正想着,突然却是听到了隔壁包厢传来了一个男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太子殿下至今还不会说话之事,早已经传遍了,杨家偏生还要将太子抓周礼上那点子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也不怕打脸了!日后若是出个哑巴太子来,那可真是太好笑了!”
那个男人即使是在说这么大不敬的话上,也一点都不掩饰,而他的声音里,似乎是带了几分酒意。
杨蓁蓁面色十分难看,萧恒也为对方的出言不逊而感到恼怒,当然更生气的是,宫中的事情,竟然会传到街道巷尾,在京里就被议论纷纷。
“太子如今也只是太子罢了,他本就命硬,克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今还不会说话,这般蠢笨,皇上能对他有几分上心的,我姐姐所生的大皇子,聪颖至极,开口说话极早,三岁之时,便能够诵念千字文、三字经了!”
“姐姐?大皇子?”
杨蓁蓁品味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