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赵晓明也跳到车上,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我刚下车,挺累的,就在这歇会儿,要不你跟我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队里都有些什么好玩的事儿吧!”
张水庆一个人在这儿守着车也是无聊,有人跟他聊天正是求之不得,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说什么队长领着大伙儿给村里修了路,现在从县城一直到香坪坝都是可以进拖拉机的大路,宽敞平坦着呢,下雨天也不会有人一不留神就摔泥坑里了。
五金厂今年赚了不少钱,前半年分了一次红,大伙儿腰杆子都鼓起来了,连老孙头家满脸麻子的幺儿子都娶上了媳妇,喜事办得那个热闹,连隔壁村的都来吃席了。
大根娶回家三年蛋也没下一个的婆娘,终于怀上娃娃,前些日子刚生了,一生就生俩,还都是带把儿的,把大根欢喜得都找不着北儿了。
贵金叔家攒了些钱想要盖新房子,可队长说让他先别盖,盖了也是浪费钱,说是队里以后队里要统一给大伙儿都盖小洋楼儿,这叫做什么统一规划,这样咱们村才好看,不像别的地方,东一栋西一栋自家盖的房子,看着不像样儿。
张水庆说得口沫横飞,赵晓明也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赶集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看见赵晓明都热情地招呼起来,一个劲儿地问她省城里的新鲜事,闹得她一直到回到香坪坝都不能闲下来。
旁人是一到村口就被赶下车了,可张水庆说她拿着行李不方便,硬是开着拖拉机把她送到了张家的门口,也亏得道路都拓宽了,要是还是以往那条凹凸不平的小路,拖拉机根本就进不来。
赵晓明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就去推门,却发现居然是铁将军把门,锁上了她根本推不开。
张水庆把行李箱搬下来:“赵老师,队长今天上县城开会去了,阿娇应该是在地里,要不你在这儿等等,我帮你去喊她回来。”
“你怎么不早说呀!”要是早知道张天亮也在县城,她刚才就先不回来了,直接到县政府找他去。
“早说啥?”张水庆傻乎乎地问。
赵晓明无奈地挥挥手:“算了,你帮我去找阿娇吧!”
“好咧!”张水庆欢喜地应着,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直接往地头上去了。
张天娇一听是赵晓明回来了,立马把手里的锄头往肩膀上一抗,飞快地跑了回来,远远地就喊了起来:“晓明姐!”
冲到赵晓明的跟前,双手拽着她上下打量,不住口地说:“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放假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哥还说要去接你呢,晓明姐你又长漂亮了,省城的水就是养人……”
大夏天的,日头底下站着还真不好受,赵晓明推了推她说:“天气怪热的,先进去再说吧!”
张天娇一拍脑门:“瞧我这猪脑子,晓明姐快进来,坐车肯定累坏了吧!”开了门帮忙把行李拿进去,“你饿不?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不饿,就是有点困了,想先洗个澡睡一觉。”
“行,我去烧水。”
“我来吧!”赵晓明快步往灶房里走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现在的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能够心安理得地看着别人为自己忙活了。
夏天的水不用烧得太热,有点温温的就可以了,张天娇哼哧哼哧地拖出从学校那边搬回来的大浴桶,帮忙把温水装进里面:“这样洗得舒服一些。”
“谢谢你呀,阿娇。”赵晓明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用干毛巾把头发包起来吸水,倒也不那么着急想睡觉了,就打开箱子,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
反正阿娇她们也不知道省城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卖,所以她大着胆子,把许多省城里买不到,只有她空间里才有的东西也混了进去,比如说雪白柔软的卫生纸。
乡下人从来不用卫生纸,上厕所用的都是削成薄片的小竹棍,女人们处理大姨妈的方法也很奇葩,有些人干脆就多穿几条裤子,以至于赵晓明一不小心就会看见别人屁|股后面红了一片。
像张天娇这样的,就会自己缝一个小布袋,里面装上草木灰,扎紧了袋口,塞在裤裆里,要换洗的时候就把里面吸了血的草木灰倒掉,然后把小布袋洗干净晒干了继续用。
为此当时赵晓明很是郁闷,因为她一方面得假装跟张天娇一样,也用这种小布袋,一方面平时用的卫生纸和姨妈巾也不敢乱丢,只能用个塑料袋收集起来,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找个地方埋掉。
唉,说多了都是泪。
到了省城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省城里也是有卫生纸的,不过不是白色,而是深粉红色的,非常粗糙。
城里的女人用的是一种叫做月事带的东西,一片长方形的塑料布,外加几条细长的带子,用的时候把粉红色的卫生纸折叠成长条状,放在上面,然后绑起来就可以了。
赵晓明空间里的卫生巾足够她自己一个人用上十几年的,但想着可以买回去给阿娇用啊,便也去买了几条回来,自己折腾了半天搞不清楚用法,只能厚着脸皮去请教杨芳芳……
现在赵晓明把她买的月事带和空间里拿出来的卫生纸都给了张天娇:“以后别再用灶灰了,不卫生,现在城里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