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咬咬牙,在来人逼迫的视线下跟着走到了车窗打开的后车门前。
“顾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鲁清墨恭敬的微弯了腰,故作疑惑的装傻道。
他面上的表情恭敬而谨慎,浑身的肌肉都在不经意的紧绷着,明显是防备又紧张的模样。
顾珏看着他,“和你一起的女人呢?”
鲁清墨道:“她身子虚,先回了车上休息,顾先生要见她我可以把她叫过来。”
顾珏如有实质的视线不咸不淡的扫在鲁清墨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威胁或者压迫的神色,可没一会儿鲁清墨的后背就起了一层的白毛汗。
鲁清墨再不敢兴出什么试探的心思出来,这人既然破天荒的主动找过来,就一定是对苏卿的身份有所了解,再遮掩下去只会给傅岑惹麻烦,倒不如主动坦白,鲁清墨的身子又谦卑的躬低了半分。
“她是苏显的女儿,傅少带她来试探祁家那位鬼手传人的真假,今天是让我出门带她置买雕刻用的工具。”
顾珏还是没做声。
鲁清墨咬咬牙,接着道:“傅少怀疑苏小姐和鬼手家族可能真有些关联,知道顾先生您对此事十分看重,所以才派了我亲自陪着,顾先生要是不信,我这就把她带过来,我有半句假话,可以任凭您处置。”
鲁清墨说着作势要走,身子都转到一半了顾珏才出声拦了拦。
“不用了,尽快把事情的结果调查出来,有鬼手的消息了就直接传过来,去吧。”
鲁清墨神情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恭顺的弯了弯身子才退了回去。
直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鲁清墨的脸上的汗才瀑布般不停地往下落,脸色微微泛白,看的抱着小东西坐到了后座的苏卿心中微讶。
“怎么了?”
苏卿边问边不解的看向窗外。
一辆银灰色跑车从她眼前驶过,苏卿正撞进一双毫无感情基质的灰眸里,那是一双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双眸,色浅而清透,像是未经雕琢的灰色半透明原石。可那眸子里的神色却比冰冷的石头还要来的寡淡凉薄,万里无垠的空旷冰封,苏卿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的眼睛能像这人一样静到极致,也冷到极致,比起人类它更像是属于没有情绪的机器。
被她托在怀里的小东西呜呜叫了两声,突然挣扎着扭身把小脑袋埋进了她的怀里。
车辆彻底驶出视线前,仅仅露出了半张脸的灰眸主人眉眼蓦地弯了弯,似乎是在礼节性的表示些友好,苏卿却蓦地惊醒般瞬间移开了视线!
一个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的人,一个能让苏卿都生出真实的惊色和忌惮的人。
鲁清墨对苏卿稍稍好转一星半点的态度再度跌至冰点,他无比后悔自己会迷心窍的听苏卿的停了车子,要是让傅少知道顾先生已经见过了苏卿,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风波出来。
但愿顾先生真的被瞒了过去,如果让他知道傅少其实是…
鲁清墨闭了闭眼,心情瞬间变得更为沉重。
鲁清墨送苏卿回到阳城的住处时,傅岑已经先一步回来了,留守的几位傅家下属个个神情惶恐的站在外面。
书房里不停地传来重物落地的巨响,间或有瓷片碎裂的脆响声,鲁清墨神色一紧,警惕的看了苏卿一眼,随手指了一个人道:“去送她回房间!”
说完就快步的向书房走去。
接下里的几天苏卿都没再见到傅岑的身影,她比在苏家别墅时候看管的更严了,连房间的门都不许跨出去一步。
苏卿也不慌,每天就在房间里做玉雕。
其实没人在一旁窥伺她反倒自在些,她全心投入的工作时最不喜欢有人打扰,原主的手又比她原来的细瘦小巧些,用着造型奇怪的工具打磨玉石时,苏卿不得不用速度来弥补力道的缺陷。外人,尤其是和原主有仇的傅家人,绝对不适合看到她现在异于常人的繁复手法和近乎妖异的手速。
眼见着马上就是一周的期限了,这一周几乎都没怎么合眼的廖子鱼脸色疲惫的给祁老爷子送上了第三件雕坯。
第一次做出的蚩尤环模样精巧却灵气不足,祁老爷子看了一眼就脸色难看的让廖子鱼收了回去重做,满心期待又忐忑的廖子鱼那时慌乱就有些压不住了。回去后廖子鱼别说安生的睡觉了,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后被祁家扫地出门的凄惨景象。
连熬了两天两夜做出了第二枚玉胚,祁老爷子拿了看了好半晌,却还是打了回去,这回倒是没有发火,只面无表情的警告廖子鱼再做不出像样的东西就要让她称病在家,不再参加比试了。
嘴上说着称病,廖子鱼却知道这是让她一辈子都不准再站在明处的意思。
被逼到极处的廖子鱼在房间里哭了一场,正情绪崩溃时好几日没露面的祁靖白却出现了,廖子鱼从来没有见过对她那么温柔的祁靖白…
在等待祁老爷子点评的间隙,廖子鱼忍不住又看了在一旁陪着自己的祁靖白一眼,他清隽的面上带着沉静的淡然,芝兰玉树般俊秀挺拔的他稳稳的站在她的身侧,细长的眸子里闪过安抚。
然后廖子鱼紧张疲惫的心奇迹般的跟着就平静了下来。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