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真看了眼侄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是父亲教导,云珂在遇事方面的见识也太少了,似温室里的花朵,为人正派但心眼太少,该放到人堆里历练历练了。
“我去楼上看了看,见你看的高兴就没叫你。”
沈明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会儿也凑了上来,见她回来看她的眼神有些自责:“咕咕……你方才没事吧?”
赵真微微一笑,但笑意清浅未达眼底:“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乏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同沈明洲一起回来的是那位老管家,老管家闻言道:“老奴这边送诸位公子和小姐回房休息。”
赵真有礼道:“多谢。”
直到他们走出院子,陈昭都没从楼里出来,赵真回眸瞟了一眼,三楼的光逐渐灭了,想来是他要下楼了,她唇角勾了勾:万不要知难而退哦。
管家将沈明洲与赵云柯安置在同一间院子里,而后带赵真去另一间院子,赵真却拦道:“不必麻烦了,我与他们同住便可,我们是兄妹,没什么要避讳的,无需多腾一间院子。”
天工山庄本就是江湖门派,没有那么多循规蹈矩,管家闻言也不多让,吩咐丫鬟替他们收拾屋子便离去了。
赵真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饮茶,沈明洲看了眼正好奇四处看的赵云柯,坐到了赵真对面,小声道:“咕咕,实在对不住,我走出几步才察觉是调虎离山,回去你便不见了,他可有为难你?”
原本以为沈明洲在军中多年,又已是校尉,警觉性该高一些,却不想还是个孩子,不由得有点失望。
“我能有什么事,就算是他想做什么,也要打得过我才是。”她抿了口茶,才又道:“你我假扮之事就此作罢吧,左右你也保护不了我,我自个应付便是。”语气间对沈明洲那嫌弃劲,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傻乎乎上了陈昭的套了。
被妹妹这么数落,沈明洲脸色涨红起来:“是我一时大意了,但我不会不管你,往后也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赵真也不想让他难堪,毕竟这孩子是真心念着她的,这不也半路回来了吗?后知后觉也不算没心没肺。
“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我也没什么事,以后出门在外切记要多分谨慎,不能仗着自己武功高便懈怠,很多人、很多事都是出其不意的。”这话说给他听,也说给她自己听,她可不就是对陈昭太了解也太懈怠了,才着了他的道吗?
沈明洲闻言有点古怪,怎么都觉得眼前的小丫头是把自己当长辈一般教导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连沈明洲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她的晚辈了。
“咕咕没回国公府之前是哪家小姐吗?训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沈明洲这么一说,赵真才注意到自己现下的身份,刚才那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是有些不妥,但她仍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道:“这倒不是,我早先的师父是个江湖术士,下面有几个徒弟,我是大师姐,便经常教训人,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沈明洲闻言了然点头:“原是如此,你师父姓氏名谁?在江湖中可有名号?”
赵真摇摇头:“不过是个无名人士,我跟着他就是混口饭吃,没什么好提的,他品行不端,我早已退出师门了。”说完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起身自顾自进了屋子。
沈明洲抬眸看向她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妹妹如她看起来一般不简单,许是小小年纪便颠沛流离,心思总会比同龄人沉一些。哎,本该是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却受了十几年的苦,他怎么说都是个做哥哥的,要多体谅她才是。
陈昭进院子的时候正瞧见沈明洲目送赵真进屋,眼里还夹杂着心疼,不知道前一刻两人说了什么,竟让沈明洲生出怜惜之感了她有这本事,怎么没让他怜惜怜惜?
沈明洲瞧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来,敛了脸上的神色,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不知公子前来有何事?”
陈昭温和一笑,道:“瑾儿先前不是崴了脚吗?我送些药酒过来。”说罢看了眼赵真的屋子,“她在那屋吧,我替她送过去。”
沈明洲听见他的称呼眉心一蹙,拦道:“不劳烦公子了,我替她拿过去便是。”说罢夺似的拿去了他手中的药。
陈昭神色未变,任他把药拿走:“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了,不必再公子来公子去了,你唤我清尘,我唤你明洲可好?”
如今他们在他这里做客,自是不好太冷漠,沈明洲便道:“自是可以,现下天色不早了,若是没旁的事,清尘早些回去歇息吧。”
陈昭点头未作纠缠:“那便不打扰了。”说罢半点没迟疑的转身走了。
沈明洲见他走了,走到赵真门前敲了敲:“咕咕,方才陈清尘送了药酒过来,你的脚伤如何了?要不要用药酒?”
片刻后门被打开,赵真开门出来,拿过他手中的药酒,留下一句“早些歇息吧。”便把门关上了。
沈明洲看着关上的门有些怅然,也不知道他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先是不与他假扮有情人了,又收了下陈清尘送来的药酒,明显是对他没那么厌恶了,那陈清尘其实一表人才,要是赵瑾心软了,两人真生出什么情愫,他回去该怎么和老国公还有父亲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