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只是打开门,就有一阵灰尘迎面袭来,她抬起手在眼前扇了扇,好不容易让呼吸顺畅了一些,便看见男人点起了一盏灯。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窄小的房间,里边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席子扑在地面上,外加一个木头做成的枕头,以及一床破旧的薄被。
杯子和水壶放在地上,里边还有一点茶水,浮着杂质显然是之前有人喝了剩下的。
文姬借着亮光看到了脏兮兮的地板,她甚至心疼脚上的绣花鞋,于是道,“安格大哥,我们还是去找其他地方怎么样,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怎么能够住人呢!”
男人这次倒是没有直接拒绝,他走到外边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神情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但是现在这么晚了,其他酒楼肯定都住满,我们要摸黑去找也不方便,不如就讲究一天,也不会在这里久留的。”
文姬见安格这样说了,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只好跟着走进了屋子。
没想到她的裙摆才接触到了一旁堆着的几个破了洞用来装东西的箩筐,一只黑色的老鼠便从里边窜了出来,顺着她的脚背爬到了文姬的身上去。
“啊啊啊啊啊!”
文姬一阵尖叫声,引来了旁边其他住宿之人的怒骂声。
安格连忙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另外一只手将那只老鼠从文姬身上抓下来,甩到了屋外,他把人按到了怀里,轻声安抚道,“别怕别怕,有我在,没有事的。”
“有老鼠……”文姬双眸含泪道,显然是刚才受到了惊吓。
“没有了,已经被我打跑了,不会再回来了。”安格喃喃的说道,他抬起文姬的脸蛋,认真的亲了亲对方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而真挚,“你别哭,我心疼。”
文姬被哄了一阵后好不容易才把心情平复了下来,接着她便想要去洗澡,在这个地方只是站着就觉得身上粘腻。
“我去烧一盆水,你一会用布擦擦就好了。”安格很自然的说道,而后他便非常勤快的去打水了。
只有一盆水,还只能用布擦擦?
文姬顿时有些站立不稳,她原以为可以到酒楼里边休息,先是在浴桶里边勉勉强强的泡一个没有花瓣的沐浴,再叫一桌最好的饭菜解决饥饿问题,最后忍耐着睡在那过于简单,连熏香都没有的床铺上度过一晚。
没想到现在却是只有破陋的矮房、陈旧的席子,以及一盆还在烧着的热水。
她的钱呢,她不是带了很多很多的钱吗!
文姬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去找安格好好的谈一下,只是在看见男人辛苦的烧了水,一脸讨好的笑着把盆端过来的时候,文姬又有一些指责不下去了。
“快来,我给你洗脚。”男人笑得就像是个取得了成绩等待夸奖的大孩子一样。
文姬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她心想关于怎么处理那笔钱的事情以后再说,既然今晚都无能为力了,不如就先顺着安格罢了。
文姬微微笑着,道,“安格大哥,那多不好意思。”
男人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我是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
“安格大哥……”文姬看着英俊男人认真的眼神,感动得羞红了脸。
男人也握住了她白皙滑嫩的足尖,低头亲了亲,道,“我愿意永远守护你,做你最忠诚的后盾。”
沈悦靠在墙角休息,天气寒冷身上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那两人也不可能放心她去烧水然后独自沐浴,身为阶下囚的时候也就不去理会个人卫生问题了。
她眯着眼,看着那二位一边洗脚一边情意绵绵的说着悄悄话,不免对于这位大易国公主到底带了多少钱出来,感到很好奇。
第二天醒来后,已经是太阳高照。
沈悦向来是早起的,但是昨晚实在是没有办法。原本就很窄小的两个屋子,就算是把她叫进最靠里边的墙壁处睡着,又在中间摆了点木材作为阻拦,但是文姬和安格在聊着聊着一时情动,滚在了一起,娇声私语可以非常清晰的传递到她的耳畔。
“啊,哦,安格……”
“文姬,我爱你,爱死你了!”
沈悦只能一边听着夜间节目,一边闭目养神,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安格提议说现在可以去吃午饭了,文姬却是在换好了随身携带的新衣服后,宁愿忍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也要和男人先把钱财以后该怎么花销算个明白。
“文姬,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我怕你饿坏了。”安格关心的说道,眼底的真心实意看不出半点虚假的意思。
文姬依旧不松口,她认真而坚定的摇了摇头,“安格大哥,以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民间疾苦,生怕不小心大手大脚的花完了,所以都把钱财交给你来支配,但是现在既然出来了,我们身上也有着不少的财物,怎么就不可以过得舒服一些呢?”
男人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文姬的发丝,低下头闻了闻气味,似乎对于昨晚做过的事情残留下来的味道非常感兴趣,他道,“现在物价飞涨,钱财一直在贬值,虽然我们现在可以说是非常的富裕,但是坐吃山空,能少吃点就少吃点,不然等到几十年后我们年纪大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