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继续哀声叹气。
霍姝见状,就知道这位父亲对祖母霍老夫人这病是一无所知。
先前她也询问过大伯父,但大伯父明显就不想说,将话一笔带过,可能里面有什么隐情,聂屹这侄女婿在,不好意思说吧。
和父亲聊了几句,霍姝便借口离开,让聂屹留下来陪父亲说话。
她先去长房探望靖安侯夫人。
靖安侯夫人见她过来并不奇怪,叫丫鬟沏好茶来招待她,笑着道:“前儿听说安阳郡主和你外祖家的表哥定亲,真是恭喜了。”
因霍虞两家私底下交恶,所以这些年来并无往来,只维持着一个面子情,这次虞从信定亲,靖安侯府的人也不好意思上门去道喜。
霍姝抿嘴笑着谢过她,询问霍妍的情况,“八妹妹现在如何?可是好多了?”
靖安侯夫人脸上的笑容微敛,说道:“比以前好一些,不过今年这年,她还无法回来。”说到这里,她心里就为独自在外休养的小女儿心疼,可再是心疼,现在也不好让她回家。
问完霍妍的情况,霍姝便没再问。
她虽想知道霍妍与永郡王府的婚事情况,但靖安侯夫人无意多说,她便也当不知道,和她聊了会儿,就告辞离开。
出了长房,霍姝正要往五房行去时,霍娟的丫鬟跑过来叫住她。
霍姝转头看去,就见霍娟站在回廊间,朝这儿张望,见到她时,忙呵了口热气,笑着道:“七妹妹,好久不见。”
霍姝微微一笑,说道:“是好久不见,六姐姐今儿怎么在府里?”
上个月,霍娟就出阁了。
因为霍娟的年纪不算小,加上与孙家的婚事实在是一波三折,孙家那边也有怨言,所以霍二老爷也没有太过讲究,匆匆忙忙地将女儿嫁过去,嫁妆是从公中出,二夫人再添一些,在家境不富裕的孙家眼里,这也算是一笔丰厚的嫁妆。
霍姝当时回来坐了会儿,没等霍娟上花轿就离开。
“祖母生病,作孙女的自是要回一趟的。”霍娟说着,用手轻轻抚了抚发髻上的金钗,一双眼睛含笑,神色添了几分新婚妇人特有的喜气,不似以前因为婚事不顺,眉宇间萦绕着郁色。
“七妹妹,祖母这病真是突然,你说是吧?”霍娟意有所指地道。
霍姝笑看着她,直接问道:“六姐姐直说吧。”
霍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很快就有些无奈地道:“七妹妹还是这般直接。算了,我们都是出嫁女,娘家的事情没我们插手的份儿。对了,过完年后,我要随夫君离京去西北上任,此次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京。”
说罢,她面上多了几分惆怅之色。
孙家的这门亲事算是高不成低不就,虽说在姐妹中不是顶好的,但也不算太差,比她想象中要好许多,至少夫家虽清贫,但人都是好的,没有侯门的太多是非和算计,简简单单,公婆对她都不错,丈夫敬重她,并未因先前父母毁婚的事情迁怒到她身上,只要她用心经营,这辈子也能舒舒服服地过。
“那我就在这里提前祝六姐姐一路顺风。”霍姝道。
姐妹俩说了会儿话后,霍姝就和她分开。
刚到五房的院子,就见霍妙拎着裙子气喘吁吁地走过来,见到她时,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
霍姝笑眯眯地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九妹妹,好久不见,咱们聊聊。”说罢。就按着她手上的脉博,将她拖走。
霍妙低垂着脸,由她拖到霍姝以前住的叠翠院的一处花厅。
霍姝出嫁后,叠翠院便空下来,因为没有人住,所以这里显得冷冷清清的,也没有烧起地龙,空气都透着一股沁骨的冷意。
霍妙抱着一个掐丝珐琅的手炉,沉默地看着丫鬟沏来的茶,雾气升腾,氤氲了她的面容。
霍姝喝了口热茶,说道:“祖母怎么会病成这样?”
霍妙看她一眼,已经记取以前的教训,所以没有隐瞒,直接道:“因为大伯母要将八姐姐嫁到娘家一个嫁在江南的妹妹那儿,所以祖母不答应,后来……祖母就被气到。”说到这里,她咬了咬唇。
霍姝喝着茶,并不意外这个答案。
霍妙忍不住问她,“七姐姐,大伯母真的要将八姐姐嫁到她娘家姐妹家?”
“你说呢?”霍姝反问她。
霍妙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想问她。
她知道霍妍经历的事情很可怕,心里也是同情她的,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两家都约定好这门亲事,等永郡王世子出妻孝,就会将霍妍嫁过去。
除非霍妍没了,不然这门亲事是不会改的。
哪知大伯母突然说已经给霍妍挑好亲事,想将她嫁给娘家一个姐妹所生的儿子,祖母自然不允,气急之下,便中风了。
她知道祖母有多疼大姐姐,甚至为了这桩亲事,不惜伤害另一个孙女,就算永郡王府如今已经不比从前,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起复?所以祖母不想放弃这门亲事,大伯母的行为,让祖母怒不可遏,便气着了。
霍妙看到祖母病成这样,心里也是怨大伯母的,要不是开始大伯母给祖母下药,祖母也不会病成这样。后来药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