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上大家就是简单联络了一下感情,并没有深聊。合作两个字根本提都没有提,不过彼此都心中有数,告别前交换了联系方式。
隔了近二十分钟,贺一络才终于走到了姚玉楼的面前,这边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庞家树在不远处的餐桌前弄东西吃,王常酒一时没见着,也不知道去忙活什么了。
“那个是你们班的同学?”姚玉楼朝贺一络问道,“你跟人家家长也有话聊?”
“能聊的可多了,”贺一络笑道,“比如说怎么赚钱。”
“赚钱?”姚玉楼问,“你缺钱?”
“谁会嫌钱少啊。”贺一络笑道。
“早熟。”姚玉楼点评。
这才高中,哪里需要考虑这个方面的事情?
“nono,”贺一络摇了摇头,“这个叫做好机会得把握住。”
“何必把自己弄的那么累。”
“这叫累啊?比咱们累的人有的是呢。”
“……”姚玉楼默了默,点头,“的确是。”
“哎呦……”罗非走过来,随手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两杯酒,然后递了一杯给贺一络,“累的很。”
贺一络接过酒杯:“你累什么啊?”
“跟人打交道,”罗非摇了摇头,“超累。”
贺一络噗哧一笑。
罗非拿手里的酒杯跟她碰了碰:“干杯。”
“什么酒?”姚玉楼问。
“香槟,”罗非道,“度数低的很。”
姚玉楼皱了皱眉:“酒量浅的度数低也喝的醉。”
罗非也皱起眉来,朝贺一络看了一眼:“我说,你出门怎么还带了个家长。”
贺一络噗哧一笑,举着杯子把香槟喝了:“我酒量没那么差的。”
“女侠!”庞家树正巧过来,看到这一幕,朝她伸出大拇指,“海量。”
罗非又拿了一杯,递给姚玉楼:“你喝喝看就知道了,我还能害她不成。”
贺一络笑着拆台:“那也不一定。”
“……”罗非给了她一个白眼。
骆荣远远看着他们几个在那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定在了贺一络的身上。
她穿白色也好看。
假如那天晚上她是黑色的精灵,那么今天,她就是纯洁的小公主。
她的笑容,闪闪发光,让他移不开眼。
“后悔了?”在他看的入神时,身边突然有人这么问道。
“……”骆荣一凛,随即有些狼狈的收回了目光,“爸。”
今天出门带家长的其实有许多。
骆荣全程都跟自己的父亲在一起,见父亲跟别人聊的兴起这才放了一会儿空,不过还是被逮到了。
虽然被逮到,也还是嘴硬:“后悔什么?”
骆锦天闻言笑了。
英俊儒雅的一个中年男人,看的出来,年轻时也是能迷倒一大片的帅哥一枚。
他托着酒杯,朝儿子刚才盯着不放的方向看了一眼。
“假如你乖乖听爸爸的话,对自己的人生再认真一点,你就能进学生会,”他笑着说道,“假如你进了学生会,那么现在,现在在那个女孩子身边谈笑风生的,就也有你一个了。”
果然没躲过父亲的那双眼睛。骆荣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他的确羡慕,嫉妒,也有些悔恨。
没能进入荣华学生会,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败笔。
“长大了。”骆锦天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骆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大明白他的这句话。
骆锦天道:“有了想要的东西,人才会成长。会为之奋斗,为之努力。”
骆荣:“……”
这一点也中了,他最近,的确比之前要努力的多。
尽管,现在再怎么努力也进不了学生会,但他……不想要被她甩下太远。
“但是,”骆锦天接着说道,“想要,这仅仅只是成长的第一步。”
“那第二步是什么?”骆荣问道。
“第二步,”骆锦天笑道,“那就是学会判断,值不值得要。”
“……”骆荣不由的朝贺一络看了一眼。他心里,已经有点明白父亲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
“是个优秀的女孩子,”骆锦天叹了口气,却并没有什么遗憾,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冷静,“但是到这种场合来,只有爆发户愿意跟她打交道。”
骆荣再次沉默。
刚才他看见贺一络跟向道父子说话,他的爸爸也看见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骆锦天对骆荣说道,“离的远一点,你更能想的明白,也省的浪费掉大把的时间。”
见儿子没有应答,骆锦天笑了笑,又缓缓的说道:“的确是不中听,所以爸爸每一次给你建议,你都不愿意听,非要事发之后才来后悔。现在我说的这番话,你也下意识的抗拒,不愿意去好好的想一想,也要等到兜了个大圈子以后才来后悔吗?”
年轻人不见黄河心不死,总是不愿意听一听过来人的忠言逆耳。
骆荣吃一堑长一智,沉默片刻,最终回答:“我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