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鸳捏捏她通红的耳朵笑了:“说说,为什么哭成这样?”
阿浓轻咳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没什么。”
“是不是姓秦的欺负你了?”
阿浓红着脸摇摇头。沈鸳见她不肯说,也没有勉强,只是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眼神怜惜道:“若哪日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便告诉我,姐姐带你走。”
他若不离,自己想来是绝不会弃了,阿浓暗暗一叹,心中因这从未有过的炽热感情生出了几许本能的畏惧。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这样在乎一个亲人之外的人,这感觉让她新奇又不安,哪怕眼下神智已经镇定下来,心口却也仍微微发烫,无法彻底恢复平静。但她没有再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将脑袋搁在沈鸳肩膀上蹭了蹭:“三姐姐,你真好。”
平日里清冷自持的美人儿突然软软地撒起娇来,这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沈鸳眼睛发亮地将少女按在怀里用力揉了一顿,许久方才拍拍她的脑袋说起正事:“那个楚东篱,要我跟他走,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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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东篱之所以想带沈鸳走,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沈鸳对自己有特殊记忆。虽然这点子记忆很弱小很细微,也不知是因什么缘由而生,但它逃过了轮回之毒,在沈鸳心里留下了印记是事实,遂青年心中一动便生出了带她走的念头。
对着楚东篱那张祸国殃民的俊美脸蛋,沈鸳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且她虽不记得一切,但隐约也能感觉到他在自己心里是不一样的,遂思索片刻之后,便点头道:“我去问问阿浓。”
楚东篱知道她和阿浓感情好,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当然,对于阿浓的迟疑,他也并不感到意外。
“雪莲丸已经用完,翠烟姑娘那边也始终没有进一步的消息,嫂夫人何不让我一试?”
看着狐狸眼弯弯,笑得分外好看的青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的少女沉默片刻,直言道:“我不放心。”
楚东篱看了看她身边笑意慵懒的沈鸳,挑眉道:“嫂夫人的不放心是指……”
“你虽是秦时的朋友,但和我三姐姐无亲无故,为何要这样为她费心?”阿浓眼神清凌凌地看着他,带着几分锐利,“无事献殷勤,我很难不怀疑楚公子有什么别的企图。”
“这个么……我确实是别有企图。”楚东篱闻言笑了起来,然后不疾不徐地丢下一道惊雷,“我喜欢鸳儿,想娶她为妻。”
不止是阿浓,沈鸳也惊呆了:“你……你在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楚东篱偏头看着她,眼神幽深,说不出的认真。
不大像……沈鸳轻咳了一声,突然有点儿不自在:“你怎么突然……”
“也不是突然,分开这几个月,我总是时不时想起你。知道你失忆了却还记得我,我比赚大钱了还开心,所以……”楚东篱眨眨眼,又笑了,“鸳儿可愿答应我的求亲?”
沈鸳轻咳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转头问阿浓:“你觉得他如何?”
阿浓木然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长得很好看,家里听说也很有钱,还可能有法子解我身上的毒……”沈鸳凑过去与阿浓咬耳朵,“不然我就嫁了?”
“……”阿浓听得眼皮抽搐,半晌才揉额道,“三姐姐喜欢他吗?”
沈鸳想了想,答道:“不知道,不过我看他感觉和看其他人不大一样。”
她声音不小,楚东篱听得很清楚,忍不住笑着插话道:“我看你也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
阿浓:“……”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是怎么回事!
“嫂夫人若是不放心,我和鸳儿可以先交换庚帖定下亲事,至于婚礼,可以等来日鸳儿身上的毒解开之后再举行。”见阿浓面色仍有犹豫,楚东篱又补充道,“当然,若鸳儿恢复记忆之后不想嫁给我了,那这婚事作罢便是,我不会勉强她的。”
阿浓本就不喜欢心眼太多的人,因楚东篱算计秦时投靠孟怀一事,心中更是一直对他抱有警惕,沈鸳在她心里的分量不亚于秦时,所以就私心而言,她并不希望沈鸳和楚东篱这样复杂的人扯上什么关系。可想到沈鸳对楚东篱不同寻常的关注以及沈鸳身上的毒,她又无法不迟疑。
沉思片刻,少女终是看向沈鸳:“此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沈鸳不置可否:“行啊!”
楚东篱也没有意见,对于自己想要的,他一向很有耐心。
***
为了娶到媳妇儿,楚东篱把阿寒打发回家办事,自己再次在秦家留了下来。
因忙着帮沈鸳观察楚东篱,阿浓放在秦时身上的心思便不自觉少了许多。秦时看在眼中,心中郁闷得差点叫人把楚东篱撵出去。然阿浓气还未消,他不敢明着来,只能暗中威胁楚东篱:“再不走,老子叫你一辈子娶不着媳妇儿!”
楚东篱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末了还笑眯眯地反手插了他一刀:“秦兄还是先操心自己吧,我见嫂夫人还未消气呢。”
“……”秦时无法反驳,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诅咒这近来因情路顺畅而越发荡漾的死狐狸。但他也并非坐以待毙之人,因此这日午后阿浓端着药碗一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