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以多欺少,好臭不要脸的!”妩媚娇柔的惊呼声从不远处传来,三人下意识回头一看,便见一艳若牡丹的女子正风情万种地半倚在走廊尽头那间厢房的门口,懒洋洋地看着他们。
她穿着一袭质地轻薄的白色衣裳,墨发随意披散,肤白如雪,唇红如血,美得叫人轻轻看上一眼便觉得气血翻涌,意乱神迷。
黑衣人们无法免俗地晃了一下神,然后各自的裤腰带就被秦时用小刀挑断了。
“……”
他们紧张扯裤子的模样逗笑了不远处的翠烟,她嘻嘻一笑,唯恐天下不乱地叫道:“太好玩了!小九小九,快去帮秦爷一把,将他们的裤子给扒下来!”
话音刚落,对面房间里便走出一个五官俊俏,脸色却带着不健康的青白之色,身子更是瘦弱得如同竹竿一般的少年——那是她此行带去洛州的几个随从之一。
小九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身形极快地冲过来,招招凌厉地朝黑衣人们的下身抓去。
“……”黑衣人们出离地愤怒了,打架就打架,断人腰带脱人裤子算怎么回事?这几个人是不是有病!
黑衣人们身手极好,尤其三人合作的时候,更是威力大增,秦时一个人对付他们三个虽不至会落败,却也不是特别轻松,然叫这看起来痨病鬼一般的小九一插手,顿时轻松了很多。青年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这幽灵一般的少年几眼,见他一心一意只想着实行翠烟的命令,也是有点好笑。
“小九兄弟是吧?亵裤就给他们留下吧,不然你家姑娘该长针眼了。”
小九顿了一下,默默地放开了已经抓在手中的某个黑衣人的亵裤裤角。
黑衣人们松了口气,可随即周身的杀意便越发地浓了,士可杀不可辱,秦时几人轻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们,遂也顾不得去提裤子了,只越发狠厉地与二人缠斗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出了玉竹警惕的声音:“谁?!”
阿浓也跟着醒了过来:“玉竹……唔,发生什么事了?”
眼看二人就要出门,秦时忙逼着那三个衣衫不整的黑衣人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咔嚓一锁门,和小九一起关门打起了狗。
黑衣人们本就吃了轻敌的亏,再加上失去先机叫人给扒了裤子,处境自然越发地狼狈。眼看计划已经失败,三人也不再多作逗留,咬了咬牙便准备撤退,然就在他们欲跃窗而出的时候,秦时突然叫住了他们。
“劳烦几位回去转告安王世子,季大姑娘如今已是我的妻子,疼爱她照顾她是我的责任,不必他来费心。何况……”青年目光冷冽地看着霎时僵住的三人,毫不客气地讥笑道,“就算成功将我夫人带回安州又如何?他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叫她全心信赖的兄长吗?还有,转告你们未来的世子夫人,此番她送给我夫人的诸多大礼我都一一记住了,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黑衣人们没想到秦时竟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惊疑的同时也不敢再小瞧眼前这青年,咬着牙挤出一句“告辞”便提着破碎的裤子,带着一脸青肿走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的狼狈身影,秦时目光幽深地冷笑了一下,片刻才整了整衣裳,和那沉默寡言,像个病鬼的少年小九一道出了门。
阿浓正在外头与翠烟说话,听见开门声,赶忙转过了头:“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她及腰的长发如水泻下,娇小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狐裘中,衬得本就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蛋越发地白皙精致,偏嘴唇嫣红,目光明亮,眉间还带着一丝未曾褪尽的困意,显露出几许平时少见的娇憨……秦时的眼神一下子就烫了起来,然后他一个侧身将她挡在身前,答非所问道:“冷不冷?快回屋吧。”
那副唯恐小媳妇被别人看去的抠搜样看得翠烟嘴角抽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走走,小九儿,咱们睡觉去,明儿还得早起呢。”
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小九点点头,如同一根沉默的竹竿一般护着翠烟回了房,目送她进屋,然后方才转身走进对面的房间。
阿浓叫翠烟临走前看向自己的那个促狭眼神看得十分不好意思,但眼下她更关心黑衣人的事,遂勉强绷住了脸皮,摇摇头道:“不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呀,方才那些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与来的时候那些……”
“他们是安王世子派来的。”
阿浓愣住了:“怎,怎么会是他?!”
“外头风大,咱们进屋说,别着凉了。”秦时没有马上回答,牵着少女回了她的房间,又带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方才继续道,“应该是回家听安王妃说起我们的事情,心中不放心,所以才派人快马加鞭追了过来,想把你抢回去。”
“……你怎么肯定那几人就是他派来的呢?”
“他们默认了。”
阿浓没有再说话。
若真的只是担心她,至少该问一下她的意见?可瞧着方才那些黑衣人的动作,似乎只想用强将她带回去先……她果真从未了解过章晟。
少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又道:“那他们还会再来吗?”
“不会了。”她疑似担心的口吻取悦了秦时,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