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随即抱着她一个跃身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等在屋顶上选了位置坐好,他方才贴在她耳边哑着声音问道:“秦时是谁?”
冷冽的夜风吹得少女一个哆嗦,下意识往青年温暖宽阔的怀抱里缩了缩,已经陷入昏沉的意识也猛然清晰了几分,然到底还不能思考,便只下意识答道:“一个……唔,一个讨厌的人。”
“讨厌?”秦时侧身挡去夜风,让她如同小猫一般蜷缩在自己怀里,半晌才又低笑了一声道,“为什么讨厌他?”
“他……”少女脸蛋微红,睫毛微颤,贝齿轻咬唇瓣,似乎是在思考。此时的她脸上没有平日里令人不敢靠近的威仪和冷淡,只有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烂漫和叫人心头发痒的娇憨。
“嗯?他怎么了?”这样的她让秦时觉得惊喜极了,忍不住又凑近了她几分。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少女耳边,叫她忍不住笑着闪躲了起来,同时不满地抬起手去推他的脸蛋,口中嘟囔道:“又捉弄我!讨厌!”
她的手在他脸上乱摸,温热,柔软,滑腻,秦时忍了忍没忍住,偏过头飞快地含住她的食指轻咬了一下。
微痛的感觉让少女猛地直起身坐了起来,正好一阵冷风吹来,令她混沌的神智一瞬又清醒了不少。
“你……”阿浓愣愣地看着秦时,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少女脸蛋轰地红了个透,飞快地抽回手指,紧接着慌张地推了秦时一把便飞快地往后退去。
但这是在屋顶上……
“啊!”失重的感觉吓得少女花容失色,酒也彻底醒了大半。
秦时也是被她方才这突然一推吓了一跳,此时见她整个人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掉下屋顶,顿时心中一凛,忙伸出长臂勾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回来抱在了怀里。
“没事没事,别怕……”话还未完,便见怀里少女惊魂未定地抬起了头。两人靠得近,她这一抬头,嘴唇竟猛地贴上了他的下巴。
秦时喉咙猛地一紧,神差鬼使地往下低了低头。
香软的身躯,柔软的唇瓣,温热的气息,心爱的姑娘。
青年的理智在一瞬间崩塌了,他反客为主,用力圈紧少女的腰,一手捧着她白嫩的脸蛋,几乎是放肆地吻了上去。
阿浓整个人都傻住了。
心跳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在胸腔里狂奔起来,脑子里轰轰作响,乱成了一片,完全无法思考。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雷劈到了,全身酥麻,无法挣扎。
鼻息间满是青年灼热阳刚的气息,霸道而汹涌的情潮从他唇舌间传递过来,如同海浪一般,几乎要将她湮没。他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阿浓突然害怕极了。
温热的眼泪让秦时意识一清,猛地停了下来。看着怀里垂首低眉,眼泪断了线一般掉落的少女,青年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
“别哭了,若是觉得生气,你……你就打我吧。”他的声音里有无措,有怜惜,还有心疼,可没有半点悔意。
阿浓闭着眼没有说话,鼻尖的酸涩越来越重,仿佛一路酸到了心底去。
这个人……这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秦时才听见她声音低低地说道:“我要回屋。”
“好。”都把人家欺负哭了,秦时哪里还敢说不呢,飞快地将她送回房间,这才又道,“阿浓……”
话还未完,啪的一声房门紧紧关上了。
青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小丫头可不是没脾气的人,这一下也不知要多少天才能消气。
不过,多久他都能等就是。
***
翌日清晨。
“姑娘眼睛怎么这么红,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阿浓身子微僵,面上却未露痕迹,只淡淡地对钟婶点了一下头:“无碍的,咱们走吧。”
钟婶一愣:“不先吃个早饭再去吗?”
阿浓摇头,声音清浅,语气却很坚定:“不了。”
“那好吧,我去看看老头子和秦家小哥起没起。”钟婶说着便出屋了。
阿浓暗暗吸气,努力地将不由自主升起的昨夜残留片段丢出脑海,这才整整衣裳,提起自己的小包袱,迈出了房门。
正好秦时也从隔壁出来,两人不设防打了一个照面,阿浓心头重重一跳,飞快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秦时看在眼中,又是想叹气又是好笑,刚想说什么,少女已经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眼下也根本没有看到他一般,径自转身往楼下走去了。
面色那叫一个从容淡定,半点气恼或是羞涩都看不出来。
秦时眸子微闪,快步跟了上去,但接下来一路,少女都对他视若无睹,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直到马车在安王府门口停下,她才面色淡淡地对他和钟婶福了福身:“就此别过,诸位珍重。”
钟婶面露不舍,拍了拍她的手:“姑娘也要保重。”
秦时没有说话。
沉默而异样的注视叫阿浓无法再待下去,她点点头,飞快地转身下了马车。
“秦爷……”钟婶低叫了一声,有些不解,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姑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