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眉眼间已经充满戾气,许明英让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扭头道:“你真是不知所谓,最好老实点,否则你怎么回来的,我就能叫你怎么滚回去。”
说罢便甩袖走了出去。
镂空雕花门被许明英甩了一下,也没关严实。
许明纵喝了那杯已经快要凉了的茶水,想到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的日子,最宠爱他的祖父和父亲都不要他了。
养他的那老两口先后没了,他一个人找人葬了他们,坐在屋子里特别的孤单,没人管他,村子里的都不认识他,只说他可怜,小小年纪,父母便没了,如今连祖父祖母也没了。
他听了特别的好笑,那家人可不是他的祖父母,他父母祖父母可好好的待在定熙的国公府里呢,知道他们不会来接他,他便在那一带的孩子里玩开了。
记得有一年村子里都传县城里来了大官,那些人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官,只闹哄哄的说要去看。
他那会在一群男孩里算是领头的人了,那群穿着粗衣麻布的小少年兴冲冲的拉着他一起去见世面。
坐着牛车赶了半天刚好赶上那大官要走,他远远的看了一下,那被县令县丞簇拥在中间的可不就是他的伯祖父嘛。
他往后靠了靠,脸上的表情愈加冷漠起来,既叫他回来了,任何人都别想赶走他。
姜筠和姜筝刚进去便见许明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姜筝面露惊讶的对着姜筠道:“那不是你表兄吗?”
姜筠点了点头道:“是他。”
只是不知是谁惹他生了这么大的气,姜筠同他也不甚熟悉,扭头对姜筝道:“不管他,咱们上去吧。”
两人往楼上去,小二正要把她们往屋子里领,姜筠微微侧了侧身子,突然见一旁雅间走出一个少年,穿着藏青缎子衣袍,腰间系着彩云仙鹤白玉带,挂着一块如意玉佩,目如朗星,风姿潇洒。
姜筠在看到他的脸时就愣了,疑惑道:“外祖父。”
她这话是对着许明纵说的,许明纵恰好也面对着她,听见她这话眉眼一跳,神情愉悦。
姜筝忙拉着姜筠道:“你这小傻子,乱叫什么呢?”
然后又尴尬的看了许明纵一眼,许明纵正往这边看,微微眯了眯眼,一脸的兴味,姜筝红着脸道:“公子莫要介意,我家妹妹认错人了。”
认错人,把人家十六七岁的少年认成外祖父。
许明纵摆摆手道:“无妨。”
然后又走到她们身边,对着姜筠伸手道:“姑娘,可否借你的手帕一用。”
平翠大惊,忙把姜筠护到身后,姜筝皱着眉道:“这位公子,向姑娘家借手帕,只怕有失妥当吧。”
姜筝见他穿着不俗,料他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这会过来像阿筠借手帕,只怕是个登徒子。
姜筝警惕的看着他,许明纵唇角微扬,轻笑道:“她都叫我外祖父了,我向她借个手帕有什么?”
姜筠面色大窘,她哪里是叫他外祖父了,这人怎么占人便宜呢,开口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公子的长相特别像我外祖父,才会比较疑惑。”
想到刚刚走出去的许明英和今日收到的成国公府的帖子,姜筠问道:“敢问公子可是出自成国公府?”
她问这话时已经基本确定这少年就是自己的明纵表兄了。
许明纵收敛神色,略略想了一下便知晓姜筠的身份了。
许明纵道:“小姐如何得知?”
姜筠微微一笑,冲着平翠使了个眼色,平翠道:“我家小姐是卫国公府三小姐。”
许明纵拱手道:“原来是阿筠表妹,失礼了。”
姜筝听他竟事成国公府的公子,长舒了口气,不是登徒子就好。
姜筠见他胸前衣裳未干,知道他刚刚借手帕是想擦衣裳,只是手帕乃是姑娘家的随身之物,便是表兄,也不能随意借了去。
“今日刚收了帖子要去祝贺表兄回府,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表兄。”
无论当初许明纵是怎么走的,如今他回来,她外祖父宴请宾客为他庆祝,就是对他的看重,她外祖父定会为他找一个好借口的。
姜筝看乐看四周,立在门当口说话也不好,许明纵想到这里是定熙,不比他从前的那个小村子里,况他现在衣裳还是湿的,穿着有些不舒服,便道:“今日有些仓促,便不打扰阿筠表妹了。”
姜筠微笑着冲许明纵点头,道:“改日再上门拜访。”
许明纵走后,姜筠同姜筝进了屋,小二上了茶,退了出去,姜筝道:“我还想你怎么会突然管个公子叫外祖父呢,原来竟是你表兄。”
姜筠道:“我刚刚也愣了,他长的同我外祖父太像了。”
“祖孙两个,像也是很正常的。”
姜筠笑着说:“我今早才收到的请帖说要去庆贺他回府,没想到这会就遇见他了,也真是巧了。”
姜筝没有听过许明纵,只是听姜筠说是表兄,具体是什么人她还云里雾里的,便问道:“从前怎么没听过他?”
姜筠道:“他是我外祖父的第一个孙子,长的和我外祖父很像,我外祖父外祖母都很宠爱他,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离了府,前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