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耐心地配合。
只有余乔和陈继川,在吵闹的音乐声中沉默对望,活生生一对仇人。
“哎,美女,有屋檐的地儿都不让抽烟。”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对于低头道歉求原谅这事儿吧,他实在不太熟练。
一般来说都是别人哄他来着,不过也是因为他从前交往的人里面,姐姐辈的比较多,都让着他。
余乔也让着他。
她收回目光,弯下腰把半支烟摁在纸杯里,揣上包对小曼说:“我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话说完,绕开陈继川径直往外走,自始至终都当他不存在。
陈继川垂下肩,叹一口气,转身去追。
余乔的脚步很快,他还在大堂时她已经招手拦下出租车,上车就要走。
好在他腿长,三两步跨上去,在司机起步之前坐上车,把余乔挤到角落。
她报地址,之后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车内气氛压抑,他也有委屈,但他承担脸皮厚这一优点,沉默中伸出手去搭她手背。
没料到她立马抽开,反手啪一下打在他手背上,比耳光都响。
陈继川的手瞬时就红了,他觉得尴尬,偷偷看一眼出租车司机,好在司机对后座的男女并没有太大兴趣,他庆幸地挠着后脑勺老老实实去看窗外风景。
下车后两个人仍然一前一后埋头走路,相互之间都不搭理。
进了门,他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想,恐怕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但他也绝不会轻易认输,他跟一般的没有尊严的男性不一样。
谁知道突然脑袋一嗡,他被余乔的皮包砸中,颅内震荡,眼冒金星。
他捂着额头转过身看她,余乔站在阳台边上,怒气冲冲,活像一只盛怒中的母狮子。
“哎……哎!行了啊!”他刚要开口,余乔紧接着就从茶几上抓起一只水杯往他身上砸,之后是烟盒、杂志、大苹果。
陈继川左突右闪好不容易站到她身边,一下抱住她,将她双手困在背后,低下头,看着她愤怒的面孔,突然间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行了行了,适可而止啊,把我砸坏了你不心疼啊?”
余乔气到极点,呼吸加速,看起来仿佛刚跑过八百米体测,正在卯足镜喘气,“你滚,你这个王八蛋,你去找你师妹,去找钱佳,你跟着我回来干什么!”
“噢,我还没说你脚踏两条船,你倒先气上了?我他妈哪知道她会去?碰巧遇上了我有什么办法?也跟你似的掉头就跑?”
余乔根本听不进去,她憋了一天正在气头上,哪可能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好?她开始拼了命的挣扎,手上挣不开就用牙咬,陈继川的肩膀让她咬出一排压印,还渗着血,疼得他手一松,她立马推开他站到沙发上去,抓着靠垫就砸他。
陈继川又跟过来,生怕她疯疯癫癫的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个狗吃屎。
但她的神经病按钮似乎突然间被激活,今夜余乔见圆月变身,是个嗜血好战的女狼人,前天刚做完胶的指甲坚固可靠,一下接一下往他身上龇。
陈继川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余乔这么难缠的对手,舍不得下狠劲拿她,她就越发地过分,指甲又尖又利,抓得他脸上脖子上一道一道的全是血痕。
好不容易在混乱中困住她两只爪子,随手用窗帘绳一扎,她就只剩两条小腿还能蹦跶。
万幸她终于累了,耗完了一身力气,跌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喘气。当然,还不忘拿眼珠子瞪他,恨他恨得牙痒痒。
陈继川摸了摸颧骨上的一道指甲印,疼得半张脸都歪了,满身警戒地坐在余乔斜对面,无可奈何地问:“疯够了?”
余乔咬牙,“陈继川,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脚踏两条船的表子?”
陈继川低着头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我真……今天到底谁的错啊?啊?上午是你跟小白脸一起看房,一起商量结婚,我没记错吧?”
“对,是我骗了你,我背着你去相亲,背着你和高江结婚,我从一开始就是在玩你。”她死盯着他,恶声恶气地把坏事都应了,“我明天一早就要跟高江去民政局登记,以后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
陈继川一听,反而乐了,拍着大腿说:“行啊,以后我就给你当小三了,回头余老板你的给我张金卡,也让我过把有钱随便花的瘾。”
“王八蛋!”
“顺着你说你也不乐意,到底要怎么样?”
“你去找钱佳吧,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
“我今天都把人气哭了,还让我去找她,上门讨耳刮子?”
“去找你你不理,求你你也不应,买好东西送过去,结果就是送上门看你和小师妹卿卿我我……”
陈继川急了,“我跟她怎么了我?我连她手指头都碰过一下。”
“什么睡够了别指望你负责,又说让我懂事一点,无非是一夜情,天亮就忘,完了还要让我自认倒霉,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三年了,我等了三年,我爸死了,该还的债他都还清了,我还欠你什么?陈继川,我还欠你什么?”酒后最易动情,她方才怒到极点,眼下是伤心到极点,原本已经决定不再提起的过去,在酒精的推助下蜂拥而至,她逃不开,陷入泥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