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拇指指腹抚过她疏淡的眉,他看着她,起初只是笑,却渐渐,未知几时红了眼眶,指尖的力道也加重,胸中酸涩难平,或得或失,谁能懂?
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她抚着他的背说:“陈继川,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我都懂。”
她仰起脸,亲吻他嘴角,莞尔时似春夜落花纷纷,连叹一声,赞一声,都是多余。
这韶华光阴,唯有眼泪与拥抱可以双肩负载。
时间似乎走到正午,双层窗帘遮不住阳光,满地散落的衣物与揉皱的床单令他们的秘密呼之欲出。
陈继川拨开她额上濡湿的发,扯过棉被盖住她。
余乔连抬一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睁眼也懒,全都随他摆弄。
陈继川的精神还很好,有闲心调侃她,“就那么累?”
“嗯,下次不这样了。”
“嗯,下次换我骑你。”
“陈继川!”
他摸着下巴偷乐,“难怪你是射手座呢,有个马屁股。”
余乔往被子里躲了躲,还是禁不住面红,想了想,指使他去做事。“陈继川,给我倒杯水。”
他大喇喇光脚下地,遮也不遮一下。
倒水回来,却见瞥见遗漏的春光。
他发现余乔腰窝里天生一只胎记,隐约像一只破茧振翅的蝶。
陈继川扑上来,从身后抱住她,贴着她的耳说:“原来不是小马,是小蝴蝶。”
余乔把脸埋在枕头上,想着要躲,却偏偏躲不开。
他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小时候还只是一团,长大了,张开了,才像蝴蝶。”她耐心解释,陈继川却不听。
他提议,“要不我们以后都对暗号?”
“什么?”
“你一说小蝴蝶,我就知道该献身了,提前跑个八百米热身。”
她反手,用手肘顶他,却让他利落地一把按住,动弹不得。
陈继川贴着她的耳朵,笑嘻嘻问:“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