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耍横!”
“不跟你耍跟谁耍?怎么?周警官这回准备拉我吹电风扇呢,还是聊三天三夜不让睡啊?”
“我早说该给他拷上!”这就起身,要把陈继川按倒。
还是老郑出来打圆场,“行了,咱回吧,反正也问不出个屁来。”
周晓西显然不甘心,“这怎么能行,好不容易——”
老郑拉他往外走,“走走走,眼不见心不烦。”
陈继川走回办事大厅时,余乔已经连续等了五六个钟头,她低血糖犯了,一阵一阵地晕。
看见他来,一下起得猛了,差点倒在塑料椅上。
多亏周晓西在,伸手扶了她一把,让她慢慢坐回原位。
周晓西坐在她身旁空位,殷切问:“老毛病又犯了?我这有巧克力,你先吃一点,应该有好处。”
余乔缓过这一阵,就看见陈继川已经走到她身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草莓糖,全扔她腿上,“吃吧,管够。”
再瞄一眼周晓西,“什么破巧克力啊?我替你吃了!”说完就拆了包装塞嘴里,冲周晓西一挑眉,得意得很。
☆、第11章 情动
第十一章情动
周晓西站直,比陈继川矮半个头,但他身上制服笔挺,未输阵仗。
起初没人说话,目光与目光对峙,输和赢都难推知。
老郑在门边咳嗽两声,“走了,回去有个会。”
周晓西的笑,又冷又不屑,与陈继川擦肩时,他留下一句,“人渣。”
这声音钻进陈继川耳朵里,如同碎玻璃磨耳根,每个音都带血。
老郑走了,陈继川还看着大门方向,楼梯下人影已尽,只剩一个白发老头嚷嚷着警察都是王八蛋,不给双倍拆迁费,他就是爬也要爬到北京去。
有人要劝,他立刻躺倒,哭着说心脏病复发,要死在派出所。
太吵了,陈继川还在看,看天上的云和书上的鸟,看一切平常又不平凡的片段。
余乔牵住他垂落的右手,借力站起来,翻他衣领,“怎么样?他们没动手吧。我已经找好律师,如果——”
“乔乔。”他攥住她停留在他胸前的手,看她的眼神喜怒难辨,“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当警察的都他妈王八蛋啊?”
余乔微怔,陈继川手上的力道不受控,疼得她想躲,“我没有这个意思。”
也只在一瞬,陈继川忽然间舒展眉心,松开她,前一刻的紧张与挣扎不复存在,“别想了,我就随口那么一问。”再捏一捏她手指尖,带着孩子气的兴奋,“不在这废话了,我领你吃饭去。”
余乔总算舒一口气,挽着他肩并肩往外走。
仿佛这一刻的亲密,是由来已久,重逢再聚。
午后风轻,似春来。
车被扣下来,配合取证。
吃过饭,他与她在茵茵柳杉下漫无目的地走。
余乔问:“陈继川,你是哪里人?”
陈继川说:“出生在济南。”
“山东到西南,你还挺能跑。”
“腿长嘛——”他伸长手,一把揽住余乔,仰头看叶片之间错落而下的光,眯着眼笑着说,“像你这小短腿,也就只能围着南方这几个省绕圈了。”
暖风吹得人心忧。
余乔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卸去半身力气,“陈继川,以后别像今天这样。”
“嗯。”
“命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