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夫妻二人噎人的话都是八-九不离十!竟对两个娇俏的美人视而不见,只把她们当做寻常的丫鬟看待!
得知今日又要无功而返,罗氏和朱氏无计可施,只想快快离开。
“这两个人粗手笨脚的,恐怕服侍不好。”朱氏也顾不得前言不搭后语,勉强笑道:“改日另挑了好的送来。”
可陆明修却不能随了她们的愿。她们当平远侯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想有改日?上次来打扰九娘的事还没算账,这一回得让她们知道害怕。
“莫非是这两个人拿不出身契来?”陆明修顿时沉下脸,露出审视的目光来。
朱氏虽说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还是强撑着解释道:“她们两个是我和你四——”对上陆明修的眼神,朱氏到底把“四婶”这两个字给咽回了一半。“是我们的远亲,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想来寻个出路。”
她以为说的可怜些,陆明修就能放过她们。
“哦?”陆明修神色淡淡的,似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原是您二位的亲戚。我记得你二位家中的日子过得不错,不久前还听说您家的二公子,在畅春园挥金如土,连续三日去给头牌捧场。”他挑眉道:“而家中来了过不下日子的远亲,竟要把人送出去为奴为婢?而不是资助一二?”
陆明修这话说得诛心,而朱氏和罗氏却是冷汗涔涔。看来陆明修虽说不搭理他们两家,手中却很有几件他们的把柄在。
“莫非这两位并不是您二位家的亲戚?”
朱氏和罗氏此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那、那就不是——”罗氏支支吾吾的道。
安然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好笑。两个人被陆明修的话逼得无处可逃,后悔极了。她们既是把人带来了,就不能回避这个问题。故此两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这几日有瑞亲王旧部乱党,在京中埋下了许多暗棋,我正在奉命追查此事。”陆明修恢复了素日的冷峻,目光锐利的看着两个人,语气不重却是掷地有声。“我看这两人既没身契又不是您二位的亲戚,说不清来历,十分可疑。”
“秦风、郑鹏。”陆明修突然扬声叫进来两人,他冷冷的道:“把这两个人押走,带去衙门审讯,直到她们说出真相为止。”
秦风和郑鹏是跟着他在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执行力自是一流。只见两个人目不斜视的把彤娘和萱娘钳制住,毫不怜香惜玉的反剪住二人的胳膊。
痛的彤娘和萱娘流出了眼泪,大声呼叫求饶。
“姨妈、姨妈快救救我!”萱娘哭得撕心裂肺,她原本还对陆侯爷报有些幻想,这下子她一点儿非分之想都不敢有了。“我不想嫁给陆侯爷做妾了!放我回去吧!”
萱娘说了实话,彤娘也撑不住了,也哭着哀求。“姑妈,姑妈您快跟侯爷求求情,放了我吧!”
朱氏和罗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脸色十分精彩。
“对了,别忘了到时候把两位陆大人家中都戒严,仔细搜查一遍。”陆明修犹嫌不够似的,看着罗氏和朱氏,淡淡的道:“若她们两个真的是奸细,那两府中也该仔细搜查一番才是。”
这时两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跟乱党沾上边,他们两家人的仕途也就走到了尽头。
罗氏被逼急了,厉声道:“陆明修,你别太过分了!好歹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不敬长辈,我不信你敢公然去搜查朝臣的家——”
陆明修没有被激怒。
相反他平静无波的看了罗氏一样,声音温和的道:“您倒看我敢不敢?”
朱氏忙后悔不迭的想要去捂罗氏的嘴。
他陆明修为什么不敢?如今他大权在握,深得圣上的信任。他的一句话,可比她们的话管用多了。若是陆明修非要计较,两方硬碰硬,陆明修固然有所损伤,她们却会粉身碎骨。
“侯爷莫怪,都是误会!”朱氏权衡之下,只得出来打圆场,道:“她们确实是我们两个的远亲没错。她们偶然见过侯爷,对侯爷十分倾慕,有了小女儿的心思。我们这才冒失的把她们送了来——”
情急之下,朱氏也只能牺牲彤娘和萱娘来保全她们两家了,她干笑道:“是我们莽撞了,还请侯爷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您只管处置她们便是,乱党的名声我们是不敢担的。”
彤娘和萱娘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明明是她们诱惑自己在先,说是能给平远侯做妾,以后生下一子半女,就可以跟平远侯夫人比肩了……在侯府中,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安然在一旁笑眯眯的喝茶看戏。
朱氏倒是有断腕的勇气,不惜把彤娘和萱娘折进去,也不想自家沾染上半分。
把自己摘了出来,却把两人推进了火坑。
安然适时的开口道:“侯爷,既然误会解开,她们不是乱党,只是心中有非分之想……这便算家务事。家务事,还是放到家里解决罢。”
一旦真的闹起来,纵然绝对是那两家收到的损伤要重得多。可安然并不想陆明修为了这样的人,损了自己的名声。
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