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摇了摇头,微笑着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碧萝。”她脆生生的答了,又小大人似的道:“夫人若是不喜欢,可以赐我名字。”
安然见她有趣,夸赞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碧萝大大方方的道了谢。
不用安然给她们使眼色,翠屏已经笑吟吟的过来,递给了碧萝一个荷包。
“多谢夫人赏赐!夫人请慢用。”碧萝识趣的退了下去,没有打扰安然用饭。
夫人很好相处嘛,人漂亮又和气,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才第一面就有赏赐。碧萝捏了捏荷包中的东西,蹦蹦跳跳的准备去找她哥哥。
“夫人请用。”锦屏布置好了碗筷,请安然过去用饭。
两个妈妈见状,想到侯爷的嘱咐,怕夫人拘束了,便去门外守着。
一时间房中就剩下了安然主仆。
安然在牙桌前坐下,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碗碟,说不感动是假的。陆明修处处都替她考虑周全,怕她饿肚子,便让人提前准备好饭食;怕她用不惯侯府的人,干脆自己先当了“恶人”,只让安然的丫鬟进去服侍。
她慢慢的用着冰糖燕窝羹,心中却在惦记着陆明修。
会不会有人灌他酒?恐怕陆明修也忙碌了一日,定然也没有用饭。他也空着肚子,还要对付轮番敬酒,只怕胃要不舒服了吧!应该让他用些粥垫垫再走的……
外头的热闹声仍是没有消退。
安然在新房中,也能隐隐听到前院传来的声音。
“夫人,一会儿侯爷回来……您看要怎么安排?”锦屏红着脸,半吐半露的问道。
她这么一问,也把安然闹了个大红脸。
早在楚天泽替陆明修去侯府提亲时,便提过先成亲不圆房,把太夫人等人的以安然年纪小等借口给挡了回去。
就在昨晚,安然跟三娘在同一张床上睡,三娘就此事还嘱咐过安然。
安然从先前和陆明修的书信中已经得知,此时他们的新房倒也是陆明修的卧房,只是他一个人公务繁忙,竟还是住在书房的日子多些。新房是才紧着收拾出来的,以后便是安然居住的地方。
难不成还让陆明修去睡书房?
安然首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好像她来了,就是鸠占鹊巢一样,倒把主人赶走……虽说安然觉得陆明修会答应,可终归觉得不太好。
正院中有七间正房,还带耳房。若是想找个地方,分开睡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今日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
安然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办才好。走一步看一步罢!
这一日折腾下来,安然早就饿了。不过毕竟已经是晚上,翠屏和锦屏怕她积食,没敢让她多吃,只让她再用了半碗粥,又用了两块点心便停下了筷子。
剩下的东西安然便给翠屏她们四个分了。
“让小厨房准备些醒酒茶。再备些小米粥,准备两三样点心,等着侯爷回来了用。”安然想起了还在外头应酬的陆明修,吩咐青杏去跟外头的妈妈说一声。
青杏笑眯眯的应声而去。
见侯爷和夫人能这样的相互敬着,更难得的是这份体贴关心,不似作伪,也装不出来。到底是侯爷和夫人有缘分,一见如故,往后定能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
翠屏几个都很高兴,手脚麻利的撤了碟子,服侍安然回到床上歇着。
夜渐渐的深了。
劳累的一日的安然未免有些困倦。
虽说陆明修临走之前,也说过恐怕他会回来的晚些,让她先歇着。可陆明修出去应酬,是为了他们两个人的成亲之事呀。她怎么可以自己躲懒先睡下了?
纵然她先睡了,就能避免两个人关于今夜怎么睡的尴尬,可她还是不忍陆明修在新婚之夜回来便一室冷清,她思来想去,便让锦屏给她拿本书来,她歪在床头慢慢的翻着。
往日最喜欢的诗集,今日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一会儿想着陆明修是不是被人灌醉了,一会儿又想着晚上等到陆明修回来后,两个人相对时,该是怎样的情景。
不知不觉间,安然只觉得一股倦意涌了上来。
正当安然昏昏欲睡时,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翠屏忙来叫安然,“夫人,侯爷回来了!”
安然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她想要起身去迎,一时没注意到今日身上穿的嫁衣,裙摆太长,她踩着了,险些跌掉。
陆明修方才进门,看见的便是他的小妻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铺着铺着大红色鸳鸯戏水锦褥的紫檀木雕龙凤的拔步床上,挣扎要起身。
他不由轻笑出声。
安然好容易在锦屏的帮助下起了身,才提着裙摆,站直了身子,便撞入他满是笑意的眼眸中。
“侯爷,您回来了。”安然脸色微红,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有些拘束的上前行礼。
出乎安然意料的,陆明修并没有喝得酩酊大醉。不知是他酒量好,还是陆侯爷“凶名在外”,没人敢狠灌他。
不过陆明修仍然带着些许酒气,他看着花烛映衬下的小娇妻,洗去了脸上的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