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要另外买一块私人墓地,但云正沧觉得他们生前是恩爱夫妻,死后就应该能永远在一起。
经过上次的离婚之后,他开始害怕看见分离的画面,也不想自己的父母再有分离的时候了。
冰冷的墓碑上也镶嵌着一张庄慈心生前的照片,在冰冷的石碑衬托下,显得更加让人心碎。
墓碑后面是一块平坦的墓室,上面盖着水泥板,水泥板上摆着厚厚一层黄白相间的菊花。
一早上来悼念的人还真不少,已经用寄托哀思的黄花堆起了一座小山在上面。
岳知画走过去,看着冰冷的墓碑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并没有准备鲜花,只想着过来烧一张纸、上一柱香,再看看她留下的遗书就行了,没想到还有这个环节。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冷烨轻轻对着身后摆手,一袭黑衣的shirley连忙上前,递来一大束洁白的百合花。
碧绿的叶子衬托着大朵大朵的白色鲜花,原本是向征着百年好合的喻意,却在这样的日子里透出浓浓的悲哀。
岳知画感激冷烨替自己考虑周全,接过花束轻轻走过去,向着墓碑上的人鞠躬后,把花放在她的墓前。
“妈,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想不开要选择这条路,可是既然走了,九泉之下就安息吧。”
蹲在墓碑前,小手轻轻抚摸着上面冷硬的名字:庄慈心三个字,岳知画无限悲恸的再次掉泪。
看见她这样,云正沧更是悲从中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墓碑前,跟岳知画肩并肩的面向庄慈心哀泣着。
他的心里,虽然已经是离婚了女人,却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连心爱的女人都伤悲不已,堂堂七尺男儿,更是悲感交集。
“这哭得还挺认真的,不知道的都能以为你才是她的儿媳妇呢!”
史风菲手里提着一只插满了黄白两色菊花的蓝色塑料水桶走过来,远远的看见岳知画和云正沧并肩而跪的样子就嫉妒,语气极为不好的开口讥讽。
这会灵棚里人少,她是借口到这儿来送花的,就是是为了更近一步监视两人是否会有什么小动作的。
结果还真给她看见了,边把水桶重重的往地上一放,边满脸老陈醋的样子开声。
“你说什么?”
涔冷的声音如同从地底下传上来的,冷烨目光凛冽的瞪着史风菲,恨不能当场把她凌迟了。
云正沧和岳知画都沉浸在痛苦的忧伤中,谁也没留意史风菲来了这里,还说了什么。
“冷先生,我是来送花的。”史风菲露出一个笑脸:“他们就这样跪在一起,看起来很不和谐吧。”
她还是忌惮着冷烨的——wanso的创始人兼总裁,也是目前全球最有影响力的青年企业家,他的财力远在云氏之上不知多少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
于是连忙挂起一抹笑脸向他解释。
而见到她走过来后,shirley却默默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看向墓园的山坡。
“说的是呢,你为什么没跪下一起哭?”冷烨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盯住史风菲的脸:
“如果你哭不出来,我可以让shirley帮帮云少奶奶这个忙。”
“shirley?”
史风菲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愣住了——她太熟悉这个名字了,当初帮她伪造怀孕证明的女人就叫shirley。
后来替她寄照片给云正沧和庄慈心的人、帮她拉动云氏股价的人、给她找来市长大人参加画展,并助力宣传的人、甚至是捧她成为著名女画家的人……
“您说的是,帮过我的人?”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那个叫shirley的女人,怎么会跟冷烨有交集呢?她不是说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吗?
“shirley,云少奶奶好像不会哭啊,你教教她吧。”
冷烨大手摸着下颌,笑意一点点变得冰冷至极。
“好的先生。”
听到冷烨的命令,一身黑衣的shirley转过身来,走上前两步面对史风菲:
“我这里有一些能叫人伤心欲绝的照片,想必会帮助史画家找到一点儿灵感的。”
沙哑的嗓音说着,伸手递上一只黑色8寸平板电脑,里面出现的正是史风菲为让自己怀孕,而在夜店里同时找三个男人的画面。
每一帧都角度合适,画质清晰,“演员”表情到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公司制作的大片儿呐。
“……”
只看了一眼,史风菲的脸色就变了,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好像一根鱼骨梗在喉咙里出不来。
她看看黑衣黑裤的shirley,再回头看一眼跪在庄慈心墓前恸哭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极快,肌肉甚至在轻轻抽蓄着。
只是没有眼泪,用祈求的眼神望着shirley:
“谢谢您从前的帮助,风菲从不敢忘记,您的大恩大德都在我心里记着呐,就算您什么也不说,我也不敢有半点儿怠慢的。请您先到前面的棚子里休息一下吧。”
她在想办法把事情搪塞过去,毕竟跟庄慈心没有感情,硬叫她跪在这儿哭的话,她是挤不出悲伤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