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他只知道憎恨岳知画的背叛了,却没有做好一个管理者应尽的职责。
站在云老爷子病房的床头前看着他睡得很沉,鼾声时有时无的在房间里响着,云正沧默默在心里埋怨着自己。
爷爷还没醒来,不过看样子并无大碍。
至少他的鼾声和在家里时一样,力度和节奏都没有变化。
可是另一个病房里的妈妈却呼吸微弱,让他更加担心和紧张。
走出爷爷的病房,云正沧再次回到云夫人房间里,却意外的看见特护端着一杯温水在一点点送到半靠在床头的女人唇边……
“妈妈!”
男人的情绪有些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床前。
“正沧,婚礼结束了吗?”
云夫人的声音很虚弱,不过意识十分清晰,见到儿子来了,还知道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妈妈,天都黑了,所有参加婚礼的宾客们都散了。”
云正沧握上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掌心里,那种失去爸爸时的痛楚再次涌上心头。像害怕失去她一样,就这么紧紧的握着那只有些微凉的小手。
“正沧,明天的报纸出来,你要把头条带来给我看,我要看到咱们云氏再次辉煌起来。”
庄慈心另一只推开特护递来的水,说话有些吃力的交待他。
“妈妈?”
云正沧猛然抬头,看着她的眸子里尽是疑惑。
今天这样的事情还能上头条吗?特意请来的记者们见到那样的场面,早就被吓跑了。
可就算他们不跑,报道出去的也是一桩丑闻,哪里会有什么辉煌?
“怎么啦?今天的婚礼不是很成功吗?”
庄慈心脸上荡漾起喜悦的笑容,已经完全忘记了白天时发生的悲剧一幕。
“是,是的,很成功。”
发现她出现了失忆的现象,云正沧没有让她恢复残酷的记忆,而是情绪低落的顺着她说下去。
“那就好。”云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你回去吧,风菲还怀着孕哪,今天刚结婚的新娘子,独守空房不好,快去陪着她吧。别让她怪妈妈,在你们这么大喜的日子晕倒就好了。”
“不会的。”
云正沧俯下身来握着妈妈的手:“是她叫我在这儿陪着您的。”
“呵呵……”
云夫人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跟她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还是知画懂事啊,就属她最贴妈妈的心意了。”
她笑得像个孩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摸不着边际。
“还是知画懂事啊,就属她最贴妈妈的心意了。”
“还是知画懂事啊,就属她最贴妈妈的心意了。”
……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这失忆好像大脑里已经错乱了。
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又突然想起了岳知画呐?
“妈妈,知画她……”已经跟我离婚了!
他想提醒妈妈一句,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无法出口。
他在担心她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既然她失忆了,就随着她吧,喜欢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她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有回来?”
他的犹豫让庄慈心紧张,反手握住儿子的大手焦急的看着他问。
“妈妈,您知道她去哪儿了是不是?”
突然有个强烈的意识,趁她现在记忆混乱,说不定会告诉自己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情。
云正沧狭长的眸子张大,紧紧盯着庄慈心苍白的脸问。
“嗯!”
出乎意料,她真的重重点一下头,像个孩子似的笃定的承认了。
“妈妈快告诉我,知画她……她到底跟谁走了?她去做了什么?”
阴郁的男人显得有些语无轮次,激动的样子逼近她接连追问。
“嘘……”庄慈心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病房门口,小声的附在男人耳畔低语:“儿子,这件事不能说的。他们那些人好凶的,万一说出去,我们家就完了。”
“他们是谁?”
“他们……他们……是……”云夫人翻了半天白眼儿,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却老半天没想起点儿有用的东西,最后推开儿子道:“好累啊,我要睡一会儿了。”
说完,倒头在床上真的睡着了。
云正沧手里一空,原本握着的妈妈的手,滑脱出去掉在病床上。
无奈的看着她就这么昏睡了,他心里充满了无限懊恼——只差一步,只要再多一分钟的时间,妈妈就会说出知画当年的事了,可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犯困!
——那些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妈妈说这件事不能说出去,不然云氏就完了?
——知画的事情跟云氏有什么关系?
——难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里出现,让男人阴郁的眸子猛然一凛。
——她不会是因为云氏,才去跟了别的男人的吧?
——她以为她是谁?出卖自己的**,来换云氏的太平吗?!
“岳、知、画!”
云正沧大手死死攥起来,手背上根根青筋暴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