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欢喜换了衣服,拎着包,到学校门口等林青云。
等了约摸五分钟,林青云就坐着她家里的车到了。“欢喜,这里。”她一边开车门,一边叫着。
欢喜走了过来:“快,快上车。”林青云推着她上车,自己也急急跟上,车门一关,才呼了口气:“这天变得真快,昨天还挺暖和,今天就这么冷了。”
“你穿得太少了。”要风度不要温度,好歹都快十一月了,在京都这里,下个月就能下雪了。她还穿着薄薄的裙子,不冷才怪。不过,女孩子的爱美之心嘛,可以理解。
林青云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讪讪一笑。随即又抖擞精神:“对了,今天那几个家伙肯定也要去。到时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他们肯定会过来。你到时千万别生气,我会拦着,不让他们烦你的。不过你放心,他们就是想向你道歉来着,肯定不会再做什么不靠谱的事了。要是说什么你不愿意的事,你直接拒绝,不用理他们。”
“没关系。”经过舅舅的开解,李青阳他们给欢喜的这几天的特训,欢喜的心态已略有改变。认识归认识,朋友归朋友,知已归知已。保持适当的距离,在底线之内,完全没必要将这些人当成洪水猛兽。
车到太妃园停下,两人下车。
才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叫林青云的名字。林青云一翻白眼:“他们还真是积极。”然后又得意的笑:“活该,他们这几天可不太好过。”凑到欢喜耳边笑道:“我听说,李老大跟他们家里长辈打过招呼了,这几天,他们被训的可狠了。”
六个人,还真是一个不少。
他们的目的,也确如林青云说的,是要给欢喜道歉。那天被李青阳教训过之后,这六个人就寻摸着这事儿。可有前车之鉴在,他们也不敢找上学校去,更别说再跟踪了。这才想办法,让林青云把人约出来。
画展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欢喜这一次十分淡定的等着林青云给她与他们之间做介绍。
六个人,分别是:郭峥嵘,郭峥岩,王子俊,刘辉,许利民,李青旭。那个所谓的郭子,就是郭峥嵘。不过这里面最让欢喜在意的,却是李青旭这个名字。
李青阳这一代的李家人,全都是李青二打头。这个名字的相似度太高,让她无法在意。
于是,她便也直言开口:“你跟李青阳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堂表哥。”
堂表哥,这是个什么关系?
还是林青云在一边道:“李青旭的妈是李老大的爸是堂姐。唔,李青旭是跟他妈姓的。”林青云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想来,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次的是,是我们堂突了,今天我们专门来给你赔罪。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跟青云看画展,不过我在福全斋定了桌席面,还请罗欢喜你赏个脸。”郭峥嵘应该是这几个人里的小头头,他开口基本就能代表他们所有人。
“好。”既然不当洪水猛兽,那么也就没必要拒人于千里,该放下时就放下。
“看吧,我就说,欢喜才不是小气的人。”林青云高兴的上来挽了欢喜的胳膊:“走吧,不理他们。我们到里面看看去,听说这画展就开三天,今天才第二天。不过最热闹的应该是明天,明天这些画就全都可以开卖了。可惜,明天我们要上课。”
她说得没心没肺,全然没注意到,另六个人嘴角微抽的郁闷样。欢喜暗笑,看来这六个人,背后没少说她坏话。
六人自有去处,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就各玩各的去了。
欢喜跟林青云两人去了画展,画展并不是某一个人的画,而是很多人的。
“看到没,这是青年画展。这里的画,全都是年轻人画的。”林青云指着画展前挂的宣传横幅:“前两年,那些老一辈的还说什么咱们新一代的越来越浮躁,把老祖宗的东西都丢了。现在他们可没话说了,看看这画展,听听大街小巷唱的那些歌,还有报刊杂志上发表的那些文章,诗歌……谁还敢说,咱们新一代的青年没文化,没底蕴?”
欢喜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
“有辱斯文,世风日下,世风日下。”林青云话才刚落,便听着一处,一声苍老的怒吼声:“还不快把它给我摘下来,一把火烧了。”
这指控实在有些严重,大家的视线一起转了过去。
欢喜跟林青云也跟着靠了过去,情况到是一看即知,但这事儿,真不好说什么。
说话的是个老人,山羊胡子中山装,手拄着拐杖,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而他说的,却是一副名为返璞归真的油画。画的背景是一片蓝天白云,近景野花丛以及女主角。老人家会骂,只因为,女子乃是□□的出镜。当然,其实女主角是蜷缩着,作沉睡状,以胎儿在母体里的姿势蜷着。三点全遮,还有花花草草作点缀。
用艺术的眼光去看,这幅画其实相当不错,用色也大胆,格局也合理。有辱斯文四字,实在太过了些。将它烧了,就更过份了。但碰上古板的老人家,却也没别的办法。
这么一折腾,现场就乱了起来。
而这里的主办人,也很快过来处理问题了。
“哇,是黄三哥。”林青云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