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袭母深深地皱了眉。
午饭时,袭玥刚吃了一半,便见袭母给身边的下人使了眼色,接着袭玥便半推半就的被带回了房间,房间内早已水汽缭绕,屏风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木桶,莫名其妙被丫鬟热情的伺候着洗了澡。
袭母站在她身后,木质的梳子温柔的自上而下,打理着秀丽的长发。
袭玥不明所以地看着袭母递到唇边的红纸,脸上浮上一丝尴尬,这颜色太过艳丽了,但见袭母面容慈祥,便弯了眸子,双唇轻抿。
这一打扮便足足花个一个多时辰,袭母插上最后一只朱钗,这才停手。
镜中的人儿粉颊微红,清眸略带雾气,少了几分清冷,被脸上的红润映衬着倒多了一丝温柔,惊讶的扯了扯红润的樱唇,一颦一笑尽显女人的柔美之气。
“娘,您这是?”
大晚上的,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要梳洗就寝了,打扮的这么细致,作甚?
袭母牵了她的手,在她的手臂上的衣物上摩挲着,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袭玥慌了手脚,“娘,可是玥儿哪里惹您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袭母眨了眼,将眼泪压回去,握紧了她的手,“玥儿,娘问你,你跟琪王是不是还未同房?”
“同……房?”袭玥睁大了眼,有些语无伦次,“娘,我们成亲不久,不着急,不着急。”
第70章 七夕,萧景霖招蜂引蝶
袭母静默不语,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的袭玥心里一阵心虚。
丫鬟敲了门,端进来一碗汤,看着袭母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点了头。
袭母神色莫测,伸手接过,递到了她的手里,“这是娘专门让人给你煮的银耳汤,趁热喝了吧。”
“谢谢娘。”
袭玥尝了一口,只觉得清香四溢,美味至极。
“多喝点!”袭母淡笑,慈善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深沉。
待出了府,一路上灯火通明,烟花缭绕,整个街道均被花灯笼罩。
“怎么不走了。”
袭玥见马车停在护城河边,便撩开帘子问。
“回王妃,王爷在桥对面等您。”
琪王?
今晚这城内是怎么了,公子小姐比平日里多了不止一倍,街上又都张灯结彩的,莫非是……七夕节?
想起秋玲前日好像是这么说的,难怪袭母要为她精心打扮。
袭玥下了马车,一个姑娘从她身边跑过,梨花带泪,差点撞上她。
抬头望去,正见护城河边站着一位锦衣公子,身形俊逸,单看这气度不凡的背影,便知是位身份尊贵的主。
此时锦衣公子身边围了不少姑娘,竞像排队似的等着上前。
“请公子收下我的玉梳。”一个小姑娘将一把玉梳送给背对着的锦衣男子,脸上早已羞红一片。
锦衣公子身形未动,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起了手中的折扇,似乎是不胜其烦。
身边的小厮插在主子和姑娘面前,趾高气扬的仰着下巴,“姑娘,请走吧。”
又是一位姑娘哭着从袭玥眼前跑过,袭玥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魅力,这小厮看起来倒有几分眼熟。
袭玥走近了些看,又见一位姑娘上前,锦衣公子虽无心却惹来这么多桃花,眉间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来,语气生冷,“抱歉,在下已经有心爱之人了。”
顿时周围的姑娘或惋惜或垂泪,四散而去。
锦衣公子舒了眉,笑开了唇,明亮的眸子灿若星辰,衬得周围的景致都失了颜色。
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他!
袭玥眯了眼,三两步上前,欲从他手里夺了香囊,却被他身形一闪,躲了过去。
“六皇子这招蜂引蝶的能力可真不一般。”
萧景霖回过头来,看清她的模样,顿时吃了一惊,本就清亮的眸子更是璀璨,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嘴里啧啧有声,“想不到皇嫂略施粉黛,竟是如此倾国倾城,可比那些庸脂俗粉强多了。”
“废话少说,香囊还给我。”袭玥掏了玉佩与跟他交换。
萧景霖却是挑了眉,唇间噙笑,端详着手里的香囊,“只怕这不是皇嫂的香囊吧?”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自然是跟景霖没关系,只是……”萧景霖笑意深沉,“景霖知道这香囊出自何人,而那人此时就在这里。”
萧景霖提了脚,踏上岸边的小舟,端起桌上的酒盏,仰头一口灌下,衣袂飘飘,自是潇洒之极。
袭玥却无心欣赏,想起那香囊上只有一对鸳鸯,又无字迹,只当他是在试探,“那便说说看,这香囊属于何人?”
萧景琪但笑不语,却是伸手一指。
袭玥一眼看过去,河对岸小舟密集,一精致的画舫上正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眉目如画,身姿修长,俯视着水面,目光悠远,身上自带一股子威严与尊贵;女子清丽如荷,望着男子的背影浅笑盈盈,一身白衣圣洁,身边的丫鬟给她递了琴,十指抚上,顿时动听的曲调在河面上传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