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尽甘来的。《创心》今早就把签约“成书”的消息发布出去,《创心》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专栏作者。
天才少女的名声一下子在整个文化圈打响了。
“对,而且之前被郑清薇抄袭的那本小说,你还记得么?”
“嗯,当然。”
蔡小书放开锅巴。弯眉在笑:
“因为很读者在网上看见了那篇获奖的短篇,也了解到事情的始终。都觉得那么好的创意题材不应该就此沉默,应该写成长篇完善出来。所以《创心》也把它的版权从之前的那家出版社买了过来,还给我一年的时间把这部破碎的小说写完。他们愿意等我,也愿意出版。”
“真的么?太好了。”过南知道,比起签约什么的,这个应该更让小书开心。她那么热爱写作,能有什么比让她继续完成、一部本以为夭折的作品更让她开心的?更何况她之前为这本小说付出了那么多。
“……小书,我是真为你感到高兴。”过南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心头涌上来的满满都是感动。
“锅巴,现在时间还早,陪我去海边走一走吧。”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后面去。小书鲜少有这样温婉的动作。
“好。”
两人眉眼都软下来。其实她们都知道,之前那件事情,无论是谁,只要牵涉其中的,都成长了。
早上六点多的海岸真的比什么都能治愈人的心灵。
她们并肩推着车,一排脚印,一排车轮。走过后,被涌上来的浪潮抹去痕迹。
“锅巴,我有时候在想啊,老天它安排人与人的相遇,事与事的冲击都是有它的原因的。”
过南歪头,咋咋嘴:“你指郑清薇么?”
“嗯。”蔡小书咧嘴,点点,“她的出现真是打破了我原来所有自以为安定的生活。那时候我写写稿子挣点稿费做做梦。总想着再等等吧,我还小,等高中毕业了离开南城了、或者大学毕业了我再去实现梦想都不迟。你知道么,锅巴。其实那些都是借口。我心里清楚那是我害怕迈出那一步的借口。我其实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一方面不甘这样平静的岁月,可又害怕失去现在安逸的生活。所以在两头的挣扎中不安着……”
她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叹了口:“直到郑清薇她出现,她的所作所为像是现实打在我脸上一剂最强有力的耳光。让我明白了,梦想不是靠等的。
这些天,在我与《创心》打交道拟合约忙的昏天黑夜的时候,脑海里经常浮现出郑清薇的那张脸来。我想,是她把我推下悬崖的不错,但我却因此长出了健硕的翅膀。我终于飞了出去……”
过南盯着蔡小书的侧脸,看她眼里温柔坚毅的目光,听她嘴里平心静气的话语,她说话的样子像融进了身后这座美丽的城市里。
她不打断也不插话。静静听她说着。
蔡小书一边说一边笑,扭过头来朝过南:“……锅巴,你打我一下。我感觉这一切都美好的太不真实了。”
旁边的人闻言勾勾嘴角,猛然抬起手。
吓得蔡小书闭上眼睛一缩肩膀。
可随后才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拍了一下。
蔡小书睁开眼,只见锅巴眉间带笑,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谁说我们小书不好看的。你刚才讲话的样子真的很漂亮……”
说完,她手回来捏住自行车龙头,缓缓舒了口气:“……不是所有被推下悬崖的人都可以长出翅膀的,也得那个人有在逆境中挣扎的倔强啊。不要觉得不真实,小书,你得到的全都是你该得到的。”
她的声音真实诚恳。
以至于数十年后,当蔡小书已经有站在文坛顶端的资格时,她被问起这一生最敬佩的人时。脑海里每每浮现的都是过南的身影。
她的这一生再也没有遇见像过南这么干净的人、再也没遇见像过南这么好的朋友。她的热忱她身上的那骨子为别人的着想的劲儿纯粹又独立。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中的温度也慢慢上升了。
就这么走着走着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从直肠子大街上去往学校走。
在第二个巷子口的油条豆浆店里遇见了楚河他们。修车铺的几个小子一起围着吃早饭。
见过南她们推车走了过来。
楚河叫老板打包了两份豆浆两根油条,拎着走过去挂在过南的自行车车头上。也不说话。挂好后扭头就要走。
丫头吼他:“你以为这样就会被原谅么?”
板寸少年停下脚步。舌头顶了顶嘴里的油条,还津津有味的在嚼:“小姑奶奶,原不原谅是你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
说完他扭头过来,眉目软下来:“不许扔掉啊。浪费粮食可不好。”
早餐店里的那些楞头青的小伙子们冲着过南她们吹口哨,被走回来的楚河一人刮了一后脑勺。
他不耐烦:“去去去~吃你们的饭,吃完后赶紧给我去上学。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逃学或偷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那些小子低头“哦”了一声。大口喝着豆浆。
过南耸耸肩,把其中一份递给小书:“你吃不吃?”
“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