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听到这里,反而觉得没什么是需要自己做的了,只看朝廷和刘起俊决战就是。
不过,“屈丞相和皇帝之间到底……”
谢子澄一笑,看向大儿子,“这个叫大郎来说吧,他是皇上亲信,又受教于屈丞相,他看的比别人清楚。”
真叫谢荣民说了,他反而有些踌躇,半晌才道:“当年父亲送我去鞍前马后服侍丞相,不久刘起俊第二次进攻潼关,我就随丞相出征了。那时陛下还是魏王,封地就在距离潼关两百里外的安邑。”
郯国仿汉制,宗室封王建国,在封地内有一定的特权,可自行治理封地内的百姓,收取一定赋税。不过就像汉景帝要削藩、收拢权力一样,之前的皇帝也多次削藩、限制王府卫队人数,到民乱起时,还能真正称得上封国的藩王领地,也就剩鲁越两国了。
当今皇帝侯晟与废帝是异母兄弟,能封到离京城不远的安邑去,已经是废帝看他老实听话,封地自然就不会再大,不过五个县而已。
五个县养一个藩王,在夏小乔看来,已经很奢侈了,但王府毕竟不是寻常人家,还要养属官和卫队,既然财力有限,当时的魏王手下自然是没有多少人可用的。
“陛下得知潼关危急,亲自率领王府卫队一千人、加紧急征调的义勇五百人驰援潼关,与我们并肩苦战数月,才击退叛军。”
夏小乔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插嘴问道:“你们皇帝陛下今年到底多大年纪?怎么外面都说他是小皇帝,你又说他八年前就能带兵驰援……”
“不是八年前,刘起俊第二次进攻潼关是六年前的事,那时陛下十五岁。”
这么说皇帝今年已经二十一了,既不是陈义明说的小皇帝,也不是张大海说的十八、九岁,想到张大海,夏小乔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皇帝都这么大了,还没成亲?”
这本是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但谢荣民听了,脸色就是一变,反问:“你怎么知道皇上没成亲?”
谢子澄忽然插嘴:“二郎去问问你娘,中午吃什么。再去看看管家把施舍的米粮准备好了没有,要是备得了,你下午就跟着一起去办这事。”
被赶出去不叫听的谢荣国不太乐意,但他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只能应声离去。
“行了,你也不用为尊者讳,再遮遮掩掩,以为这些事情没传出长安城去。”谢子澄说了儿子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夏小乔,“当年宗正寺其实在太后授意下给皇上定了王妃,只是还没等过门,就闹了民乱,之后再没有提起这事来。”
等到屈政亮立了大功,带着魏王声势浩大的回到京城时,那位没过门的王妃已经病死了。后来就是废帝再立、整顿朝纲、操练军队、收复雒阳,一件一件的忙,无论是屈政亮,还是皇帝自己,都没想起立后的事。
“那些流言都是小人中伤!丞相哪有功夫理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必要拦着陛下立后?”谢荣民说到这里,声音都提高了,可见是真的为屈政亮鸣不平。
夏小乔却忽然想起宣谋说的话,就笑道:“是啊,我也觉得这是有人故意挑拨君臣关系。屈丞相要是真的想扶持傀儡皇帝,早劝着皇帝成亲生子,然后再立小皇帝多好。”
谢荣民被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惊得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子澄却笑了笑,然后神色凝重的说:“如今流言汹汹,丞相固然是无暇理会,也不便自证,皇上却……。他一直推辞立后,难保不是……”说着不觉摇头,“大郎,你此番跟随丞相与刘起俊决战,若是得胜,就不要再回朝了,能留在商都驻守最好,若是不成,就辞官吧。”
谢荣民更震惊了:“爹的意思是?”
“战时尚且如此,到天下太平了,还不知怎样呢。你说得对,邦有道则仕,无道则隐。小乔,叔父正好有一件大事要与你商议。”
夏小乔暗叫一声不好,这时候突然冲出去跑了,是不是不太礼貌?!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这两天留言的小伙伴越发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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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荣民心思一转, 也知道他爹要说什么了, 当下一脸视死如归的站起身,说:“我得尽快赶去颍川, 先出去安排一下。”
夏小乔赶忙说:“谢大哥留步,有几件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
谢荣民本来就有话要问她, 听她主动提起, 就点点头,然后看向父亲,说:“爹, 那我们先出去谈了。”
谢子澄也知道儿子一直憋着想问夏小乔有关鲁王和陈义明之间的勾当,就点点头,同意他们先谈。
两个年轻人松一口气,一前一后出了偏厅, 到外面老槐树下,夏小乔主动开口说:“前些天夜半无事,我趁着天好观星, 偶然见到客星犯紫微,恐怕你们皇帝身边要出事端, 你最好传讯给大内侍卫,严加防范。”
谢荣民一愣:“你还懂观星?”
“家师博学多才, 占星望气、布阵制符皆有涉猎,我虽然只学了个皮毛,但客星犯紫微还是不会看错的。而且陈义明去见鲁王, 确实在筹划一件大事,我因不想参与,就没有探听这些,但是傅一平开口就猜他们要行刺皇帝。”
谢荣民面色凝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