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哥哥没明白,沐芽又解释了一下,“耍流//氓什么的。”
“哦,”林侦将手中把玩的小手扶起来,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他就没有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嗯?哥哥的声音哑哑的,悠悠的,说得沐芽愣了一下,“怎么会?毕竟七皇子的身份摆在那儿,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小宫女。”
“所以,同样是皇兄,同样是宫女,奕柠就是深宫禁情,我就是皇家流//氓?”
噗嗤,沐芽笑了,觉得哥哥说得好有趣,想想又不能再让他们彼此误会,“不是的。可能是因为我和碧苓不同吧。哥,你没见过她,那个姐姐温柔似水,美得就像一朵白兰花。九皇子可能觉得这样的女孩儿才能让人动心,我么,就不是。哦,对了,他说了的,他说根本没人会看得上我。”
林侦闻言笑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起来吧,哥的腰都要折了。”
“啊,不!”这半天趴在哥哥身上好舒服,沐芽赶紧张开双臂抱紧他,牛皮糖一样黏着不肯下来,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哥哥的力气,林侦手肘一撑门,直起身体,沐芽便端端落了地。
林侦打开帕子,已经鼻涕眼泪糊得乱七八糟,便问,“带手帕了么?”
“带了。”
林侦接过,炕边架子上有一盆干净的清水,湿了湿,递给她。没有镜子,刘海儿都被她擦得黏到一边去,林侦又从她手中拽过来,弯腰仔细给她擦干净,又用手指把刘海梳整齐。小脸被冷水冰得像着了霜似的,白得晶莹,除了眼睫上还有点泪,倒看不出哭的样子了。
“哥,给我。”
哥哥脖领子处都是她蹭的汗和泪,沐芽接过来,也很仔细地给他擦。
“刚擦完你的鼻涕眼泪也不洗洗就来给哥擦。”
哥哥没动,却是极嫌弃的样子,沐芽笑了,拿手帕用力在他脖子上蹭,“就是都糊给你!”
“这么马虎,是怎么伺候你主子的?”
“哼,什么主子,我是他师傅!骂他都不还嘴呢,还想我给他擦啊?美死他。”
林侦看着那得意的小样子,蹙了蹙眉,“芽芽,”
“嗯,”
“哥交代你几句话。”
“嗯嗯。”
“第一,既然奕枫对你不错,你要求不再值夜。”
“我也不想值,怪累的。”值夜要睡在他房中,一帘之隔,夜里要几次起来看主子,别说他要茶要水,就是他翻身哼一声,她也得起来看,沐芽很困。“可是值夜是轮班的,我就这么着说不值,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小宫女本来就不该值夜的。”
这些日子沐芽值夜确实有些频繁,功课教得晚,为了方便奕枫退去了所有人,只留下她,自然是她值夜。听哥哥这么说,忙点点头,“嗯,知道了。”
“第二,数学既然已经教了,让他应付一下功课就好,不要在文华殿冒什么头。我会增加出错的次数,矮下他,他得胜就好,不要过于出风头。”
“嗯嗯。”沐芽觉得也是,那个家伙一得意就喜欢逞能,要告诉他一旦暴露了妖精,妖精会被钉上十字架烧死的。
“第三,对于玉佩,不能总让他摘下来玩儿。显得过于感兴趣,他会乐于吊着你、逗你,不会让你拿着玉佩离开他的视线。”
沐芽听着,眨巴眨巴眼睛,“哥,你是说我现在可以去拿玉佩了么?”
“如果你把握得好,时机合适的情况下,他会主动提出赏给你,让你玩一下午或者一个时辰,只要有单独拿玉佩的时间就可以。”
“嗯嗯,记住了。”哥哥的认可让沐芽很开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还有,芽芽,奕枫随性,不会计较你的放肆,可隔墙有耳,风中有眼,头所与昭仁殿就是一墙之隔,懂么?”
“嗯嗯,以后我规规矩矩的。”
“好。”林侦笑笑,轻轻捏捏她的鼻子,“早点回去吧。”
“哥,那我走了。”
“嗯。”
沐芽走到门边,又回头,“哥,”
“嗯,”
“既然……玉佩由我来拿,你不用再为了接近九皇子总跟瑾玮在一起了。”
“哥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啊?你就是勾//搭人家!”沐芽觉得哥哥的好没有人招架得住,这不是勾//搭是什么??
“芽芽!”
“哥!!”
门边的人就是赖着不走,比他还理直气壮,林侦无奈,只好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
小月儿满意地一弯,她跑出门去。门没有合拢,露出院子里阳光下刺眼的枯草,看着她欢快的身影消失,林侦脸上的笑容慢慢冷了下来,糟透了!
瑾玮生日那天,远足的皇子们带的都是贴身侍候的小太监,看到芽芽出现的那一刻,林侦就知道事情不对。芽芽不会骑马,又不能出宫,为了带着她,奕枫要脱开众人给她乔装改扮,还要同乘一骑。
文华殿第一次看到奕枫满分的格致学功课,林侦就猜到背后是那赌气的小东西。心道不好,芽芽对数学的痴迷与执着一旦露在人前,就是一道特别的风景。别说这对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