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连的感觉,那种无法言语的亲切感,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也让余小楼觉得空荡荡了许多年的心里总算平静了些。
面对着余家老太爷的凶恶指责,带着红色的面纱的女子却是幽幽一笑。
她这个笑让余铮觉得十分陌生,她虽然不似李梦寻那样百般温柔,但对于长辈们,从来都是低眉顺眼的,哪怕是那段最难熬的时间里,父亲母亲本来脾气不好,没少找她的麻烦,可她都能一一的顺着他们的意思,甚至是腾出手来建造了此刻的余家大宅。
可现在她的这笑容,再也没有半分的尊敬可言,甚至是有些怨气怒意。余铮心里忽然不是很舒服,也不是那样期待她就是‘她’。
而这时,她却摘掉了面纱,冷冽的目光从余铮的旁边穿过,直接落到余家两老的身上。“我当年敬你们,不过因为你们是他的父母亲罢了。”可当她不是他的妻子,那么他们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何还要任由他们责骂,还要敬爱他们?
此话说道这里,已经足以证明她的身份就是当年的那个鸟占鸠巢的李梦寻了。余小楼再也忍不住,推开两旁的人,挣扎着身子朝她冲过来:“母亲!”
火把也是泪水涟涟的叫着:“夫人,您总算回来了……”
“当年,母亲该将你带走的。”梦寻寻看着眼前已经成了青年的儿子,心中无比的后悔,如果不是收到白玉城花王爷的消息,自己只怕永远都不知道,她儿子的处境是何等的危险,他又是如何的思念自己这个自私的母亲。
当年她无比愤恨,倾心相助,最后却抵不过一个身份,所以她决然的离开。但是此刻看着憔悴的儿子,对于余铮的恨意一时间更是涌了上来,“当年,小楼出世之时,你是如何说的?”
余铮本来还被她之前的话震得有些反应不过来,陡然一听到她的询问,茫然之中,便想起余小楼出生那一年,他抱着跟玉娃娃一般的儿子同她说:“这是我们余家的血脉,纵然我不能重震余家之威,但也决不允许他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夫人你要信我,我会给我们的儿子打造出一个最好的世家,要成为湖东第一世家!”
他当时雄心万丈,后来在她的建议之下,果然是重整余家。
只是,余铮如何也没有想到,她当初把孩子留下,竟然只是因为自己那句‘不允许儿子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所以她忍痛将儿子留下。可是这么多年……余铮只觉得头震欲裂,红着双眼看着梦寻寻,“当初,只要你服软,就能留下来的,你为何就不能?”
他不懂,她既然是李家的丫鬟,那时候只要她服软,不要什么夫人之位,便可以留在余家的。可是她没有,没有!
梦寻寻听到他的话,高傲的嘴角却是逸出一抹冷笑来,便不在看他,而是朝儿子望过去,双手抚过他的脸颊:“母亲对不起你,你可愿意原谅母亲当年的自私?”
余小楼从来没有怨恨过母亲,此刻见到母亲咫尺再近,更是激动的摇着头:“儿子从来没有怨恨过母亲,只是想念母亲您,不知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母亲,儿子如今长大了,可以保护您了。”
梦寻寻平生第一次流泪,便是立刻余家那一日,是因为余铮的冷酷无情。今日是第二次,却是因为儿子。“傻孩子,谁能欺负母亲呢?”
“贱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当初看在你照料我夫君的份上,没有同你计较当年之事,今日你却还敢来,我不会在这么放过你。”李梦寻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急什么,当年的事情做得干干净净,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她有什么可怕的?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咆哮起来。
梦寻寻的容貌并不比李梦寻差,只是两种不同的美罢了。不过即便如此,退一万步说,她就算凭着这副皮囊,也会过得极好,实在没有必要去李家当丫鬟。
淡淡的扫视了李梦寻一眼,梦寻寻朝神色复杂的余铮望去:“今日我来,不止是要带走儿子,还要了却一桩旧事。”
听到她要带走余小楼,余天权第一个不答应,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机会除掉余小楼,他怎么能放过。所以当即就跳起来:“带走?你说的轻巧,他如今乃余家戴罪之身,父亲已经打算将他打入化魂瓶,岂能是你说想带走就能带走的?你以为你还是余家主母?哈哈,笑话,当年你打伤我母亲,换走她的容貌,鸟占鸠巢那么多年,竟然还如此恬不知耻的跑回来,真当我母亲性子软弱好欺负是不是?”
梦寻寻听到这话,却是冷冷一笑。
而余天权的这话,也将这桩梦寻寻最为罪大恶极的旧事提起,让余家两老面上无光。
陆小果也十分好奇,当你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余铮,我同你说一个故事吧。”梦寻寻忽然开口,她的口气虽不温柔,但也不似方才那样疏离,这让余铮恍惚间,觉得又回到了往日的时光。
李梦寻一听这话,却是满脸大骇,“住嘴!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立刻滚!不,杀了她,夫君快杀了她。来人啊……”
李梦寻急促之中,言语也混乱起来,但是却被嫌她舌燥的荆墨一下冻住了。
她安静下来,可余天权却是龇牙欲裂,但却又畏惧于荆墨那一身骇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