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主倒是满意的看了一眼高旷,夸赞道:“这些日子难为你了,不过做得很好。”
听到这话,高旷心里那点担忧也退了下去,一面不动声色的朝北辰无忧打量而去。
水家主这才介绍道:“这位乃北辰公子,为父的结拜义弟,以后你们要以长辈之礼相待。”说到此,朝水温觉看去:“温觉,听说薛娘身体不好,无忧也颇擅医理,可否让他看一看?”
水温觉自然不可拒绝,可他现在最想的是让薛娘不在痛苦,而不是先追查什么凶手,当下便点头,恭敬的上前请北辰无忧进去。
不过是一个年轻小白脸罢了,高旷并未将他放在心上,也跟着一起进到房中。
果然,见这北辰无忧连弦脉都不会,就在床边站在远远的观望,心中不觉冷笑。
陆小果也不知道北辰无忧什么时候就擅于医理了,心里难免替他担忧,这万一露了馅可如何是好?
可就在这时,北辰无忧却收回目光,朝神情紧张,对他也是半信半疑的水温觉望去:“可否借一步说话?”
水温觉不明所以,但看在水家主的面上,还是亲自请着北辰无忧到隔壁连接着的小书房中。
他为了多陪夫人,一般很多事情都带回来处理,所以便在这厢房旁边开设了一个小书房。
此刻不止是陆小果,便是高旷和水家主等人都好奇,北辰无忧究竟要同水温觉说什么,竟然要避开大家。
然就在大家侧耳倾听的过程中,只听里面传来一身碎响,像是什么东西打碎了一般,于此传来的还有水温觉吃惊的声音:“此事当真?”
高旷眉心不自己的拧在一处,这时水温觉却同北辰无忧出来了,二人脸上的神色让人察觉不到什么不妥之处,水温觉待北辰无忧依旧犹如之前一般。
没有过多的感激,只怕他根本没有能力救薛娘。高旷这样想着,却见那北辰无忧又朝床榻边走过去,就在他抬手的瞬间,薛娘整个人都像是附上了一层冰霜一般,不止是那床铺帷帐,连带着她的那一片空气,似乎都变了色,到处都充斥着刺骨寒意。
“这是?”水家主首先开口,有些不解的朝北辰无忧望去。
忽的,直觉一股刺骨阴风从那寒气里钻出来一般,所过之处皆是一片阴冷,陆小果看到了,在北辰无忧至寒的威慑之下,那诅咒符里的东西从薛娘身体里逃出来了。那是一个头了些气候的魉鬼。
陆小果不禁有些吃惊,妖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当即条件反射的想要追出去,忽又猛地反应过来,此刻自己是水水清歌,根本看不见这种东西的。所以便趁着没人注意,将那颗绿色担忧扔了出去。
且让南唐去追,他乃归墟使者,自然也是和陆小果一样,看得见那东西的。
“这凉意有些怪?”水夫人蹙着眉头道,一面有些担心的握紧女儿的手,将她拉倒夫妻二人中间,身旁受到什么伤害。
北辰无忧将薛娘身上的冰霜都退却,此刻的薛娘虽然有些虚弱,但却变得正常起来,不在痛苦。
水温觉脸上也总算有了笑意,急忙过去拉住薛娘的手,“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
可惜薛娘回以他的却只是一个木讷的眼神。
她既已经醒来,那诅咒符里的鬼怪也被驱走,所以众人也告辞出来。
高旷一直在暗中打量着北辰无忧,有些不敢在轻看他。至于薛娘被害之事,他几次想要开口提起,都被水夫人很自然的挡了回去。
他便也知此事只当是百忙一回,心中难免是不痛快,在看陆小果也就越发不顺眼,直接当着水夫人水家主的面道:“孩儿忽然想起还有些公事没处理,先退下了。”临走之前,也没想着同陆小果说一声。
水家主倒是觉得年轻人勤奋些不错,但水夫人却蹙起眉头,一面安慰陆小果,“我们娘俩也好些日子没见面了,今日为娘陪你可好。”
陆小果一面应着话,却有些担心北辰无忧,对于抓鬼驱鬼他本就不在行,如今强行以自身修为逼走那魉鬼,只怕是元气大伤了。只是陆小果更为好奇的是,连自己都没注意薛娘体内的是魉鬼,他怎么知道的?
心中一肚子的疑问,本来是打算晚上去看北辰无忧在仔细问的,可是如今看来,只得在另寻时机了。
至于三管家这边,薛娘恢复了过来,所有人都退散开,他也洗漱一翻准备休息,临睡之前像是想起什么,从妆台前的柜子中拿出一个火红色的石榴。
这石榴看起来与寻常石榴一样,可当他握在手心中之时,石榴却发出了一层红色的光晕,光晕照在墙上,墙壁上便出现黑色的影子。
那个安静坐在树下的黑影,自然是薛娘,然后多了一个苗条的黑影,那自然是陆小果来了,她在薛娘身边站了好一会,应该是说了不少话,后来似乎察觉了这藏在树上的石榴,便攀上石榴树查看,不过好在并没有被她发现。
她走后不久,薛娘的身后又多了一个影子,动作和陆小果同出一辙,拿了薛娘的锦囊,塞了东西进去,但也拿了一个东西出来。
水温觉冷冷一笑,将石榴放回去抽屉,“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没有这石榴,他怎么放心薛娘一个人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