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咽了咽喉咙,“我说什么了?”
简晳:“说以前多有打扰,而以后再也不来骚扰我。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贺燃脑子打了个短暂的结,觉得这女人可能要搞事情了,他还没斟酌用词,就听见简晳轻声一笑,“不说话?那好,不说话我就当是真的。”
贺燃:“……”
“那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简晳暗暗深吸气,作为理工科生引以为傲的逻辑思维和魄力此刻重新上线。
“我俩有过的交集以后再也不提,今后碰见了也别打招呼。至于之前你对我信誓旦旦的喜欢,我想也用不着跟你道谢,因为你来我往也算扯平。”
简晳一段话说得大气不喘,把贺燃听得有点儿懵。
最后那个“你来我往”是几个意思?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贺燃把“你来我往”给拆解拎清,身体里的火焰都快烧成噼里啪啦了!
简晳表面淡定,其实心里快崩溃,她甩下最后一句话,“就这样吧,我想也不用跟你说再见了。”
贺燃:“对,不用说再见。”
简晳离崩溃又近了一厘米,她觉得自己必须得走了,再不然能当场哭出来。
一步还没迈出,手臂一紧,就被一股悍力拽得趔趄,竟是贺燃将她一把抱住,恨很道:“找死呢,嗯?”
他的声音又热又沉,碾压过她白嫩的耳垂,“不说再见,因为以后每一个白天黑夜,我都是你睁眼闭眼见到的第一个男人。”
这话在脑子里轰轰烈烈地爆炸,简晳眼眶瞬间就热了,“臭流氓。”
贺燃低低地笑,“流氓在抱你,你挣开呀。”
“我不听你的。”简晳咬着唇,还挺负气。
贺燃穿插过她的手掌,十指交叠,然后紧紧收拢紧扣,“那天看到陆平南搂着你,我他妈嫉妒得快疯了。”
简晳鼻尖一酸,“你说走就走,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还把我拉黑。”
“要么拉黑你,要么打死姓陆的,你自己选。”贺燃的唇贴上她的耳廓,“简医生,杀人偿命,你想当寡妇吗?”
简晳才不上当,“你又不是我老公。”
“诶,乖,老公在。”贺燃挺会捡漏子,避重就轻地认定最后两个字是在叫他。
简晳有点儿想打他,但心底又冒出莫名其妙的甜,她想从怀里出来,又被贺燃按着后脑勺不让动,“我有话跟你说。”
“我以前做过生意,算不上什么正经男人,后来生意失败破产,两年前才从遥省到这来,家里就一个外婆。”贺燃的手搭在她腰上,很轻,“我现在没太多钱,但我之前攒下来点积蓄,可以付首付买个三房。”
简晳“嗯”了一声,听见怀抱里的心跳声“砰砰砰”。
“在别人看来,我就是个混社会的。你好好考虑,还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后半句,贺燃的声音都有点儿发抖。
简晳的嘴角抑制不住往上翘,她把脸一扭,完完全全埋进了他胸口,那声回答也染了笑,轻松又娇俏。
她说:“混社会就混社会,谁怕谁呀。”
———
两人回到包厢,陆悍骁差点看傻眼,“我靠,你俩的手握那么紧干什么?!”
贺燃白他一眼,“管得着吗你。”
简晳赶紧冲准备发飙的陆悍骁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嘘……”然后仰头对贺燃说:“他管不着。”
陆悍骁:“???”
这胳膊肘都他妈往外拐到天安门了。
那群美女都被打发走了,包厢里的气氛稍微正经了那么一点点。
陆悍骁看明白了,贺燃这玩意儿捷足先登。他挺不满意,“小晳你可别得罪娘家人,以后你哭的时候,还得求我为你撑腰呢。”
贺燃心平气静,和声道:“她都为你哭丧了,你还怎么撑腰?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吗?”
陆悍骁心想,哇靠,简直臭不要脸呢!
简晳忍着笑,她就知道,比流氓和无赖,没人比得过贺燃。
“那谁,在点歌台边上的哥们儿,给我点首歌。”陆悍骁说。
“行嘞,啥歌?”
“就那个《光棍好苦》!”
简晳笑得不行,走过去推了把陆悍骁,“喂,玩够了没?”
“我没玩够,他玩够了。”陆悍骁指着贺燃,“这小子,定心了。”
简晳脸上的笑跟朵花儿一样,陆悍骁看了好一会才移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他安静的样子,好像能避开方圆十里的飞尘。
“生个女儿吧。”陆悍骁突然说。
“嗯?什么?”简晳没懂。
“如果你和贺燃最后能够修成正果,生个女儿,”陆悍骁眼细眉佻,似真似假道:“让我再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简晳一时措楞,夸张闹腾的前奏飙起,有人喊:“老骁,你的《光棍好苦》。”
“来了,俩麦克风都给我,男女声我一个人包办!”
陆悍骁又恢复了吊儿郎当公子哥的形象,他欢脱而去的背影,一个小伤口正在悄悄自愈,不留破绽。
贺燃从洗手间回来,便叫着简晳